北魏皇的繼後完顏綽便是出自完顏家，帶著北魏皇跑到突厥的完顏烈亦是出自完顏家，如今的完顏家竟然成了為禍一城百姓的歹人的窩點。

這要說城裏發生的事情跟完顏家沒一點兒關係，陸卿菀可是真的不敢相信了。

鶯時乖乖點頭，“就是完顏烈的府邸，那些怪人當中很大一部分是完顏烈麾下的將士，但那些指揮者看上去不像是北魏人，具體的來曆，還有待考證。”

鶯時一說那些指揮者不像是北魏人，陸卿菀就想到了那個假冒的北魏大漢。

回頭問離蘇，“那個寶日格的口供拿到了嗎？”

“拿到了。”

離蘇默默跟在陸卿菀身後偽裝移動的資料庫。

“那人是受突厥王庭控製的大秦人，據他說，突厥還有很多像他這樣的和齊格，哦，就是雜種的意思。

都是突厥人和大秦、南齊、甚至是東南三國一部之人的混血。

這種人在突厥的地位非常低，自幼當奴隸養大，加以培養後，便派到各自母親來的地方為突厥搜集情報，不定時的完成突厥王庭安排給他們的任務。

此番，他們的任務就是在占領地搗亂，阻止王爺在東南三國一部稱帝。”

這卻是個意外收獲。

陸卿菀聽完離蘇的稟報，沉吟半晌，回頭看蓮禦，“軍師身在東南三國一部，又熟知北方各國的各項情報，可知突厥近幾年的動靜？”

“突厥這幾年很安靜。”

蓮禦不假思索道：“前幾十年，突厥和北魏一樣，幾乎每年一入冬都會對南齊和大秦發起攻擊。

但近三十年來，突厥安靜的就有些過分了。

非但不主動發起攻擊，甚至在商貿往來上對南齊和大秦的商隊都格外的優待。

尤其是最近幾年，邊境上連曾經每年都必不可免的小摩擦都沒有了。

為此，之前大秦的那些大臣們都拍更始帝的馬屁，說他治國有方，讓突厥強敵都不敢來襲呢！”

蓮禦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裏明顯有些諷刺之意。

陸卿菀好整以暇道：“聽軍師這話，你對突厥這些年來詭異的安靜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蓮禦眨了眨眼，沒接話。

陸卿菀戲謔的調侃他，“怎麽，跟我還不好意思開口？”

“不是不好意思，隻是在下想說的話，全憑感覺，尚無一絲證據。

而且，在下能想到這些事情，還要拖王妃的福，如今在王妃麵前說起來，總有些班門弄斧的意思。”

這給他謙虛的，陸卿菀啞然失笑，“這你放心，但凡有人因為我的點撥靈感湧現，我都會與有榮焉的，說吧，什麽想法？

哪怕你說突厥人想入主中州一統天下我也絕不笑話你。”

誰知她這麽一說，蓮禦更不開口了。

陸卿菀戲謔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盯了蓮禦半晌，她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道：“你不會是真的想跟我說，突厥真的有此狼子野心吧？”

蓮禦幽幽道：“王妃不妨回憶一下聶明陽曾經與大乾形成互市協議的具體內容？”

事情過去沒多久，陸卿菀都不用刻意回憶就想起來了。

蓄意抬高鹽、鐵、米、糧等生活必需品的價格，讓大乾的這些東西迅速流入北魏的國庫，提高北魏自身國力的同時削弱大乾的國力。

這個協議當時還是被自己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