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禦將手中書冊放在桌案上,遂道:“唐驍那邊有進展了。
可以確定,那什麽新朝奴化論就是從北魏傳過來的,失蹤的人也是從北魏輸送到大秦去的。
突厥這時候弄這麽一出,讓我很難不去懷疑,這場所謂的新朝奴化論就是突厥聯合北魏餘孽該搞事情。”
司鳳梧埋首於情報的汪洋大海中,聽得蓮禦的話,連頭也沒抬一下。
“這件事還得大秦那邊配合著把人找到再說。
那麽多人相繼失蹤,不可能所有人都在大秦,著重找那些不在大秦的。
雖然同是失蹤人員,但在目前這種偏激的流言中,從南齊、突厥或者新朝其他地方找到的一個人說服力比在大秦找到的是個人都要強。”
“是,在下明白……”
蓮禦的音調拖的老長,本來這事兒也不歸他負責,便也不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了。
拖了把椅子往司鳳梧對麵一坐,便開啟了新的話題,“話說,昨晚王妃在戶部衙門發了好大的火,你聽說了嗎?”
一直忙活的司鳳梧聽到這話果斷抬起了頭,“怎麽回事,陳建章那老頑固又惹王妃生氣了?”
蓮禦眼帶戲謔,“王爺終於舍得看在下一眼了,看來也不是很忙啊?”
司鳳梧眼神冷漠,語氣無情,“本王的確不是很忙,但你信不信,本王可以讓你馬上很忙?”
“別。”
蓮禦果斷做了個識時務的俊傑,“您還別說,這次倒真不是陳建章那小老頭兒惹王妃不高興,而是另有其人。
這人還不好對付,我打聽了一下,這事兒若是處理不好,王妃得栽大跟頭。”
在司鳳梧這裏,隻要是跟陸卿菀有關的,那就沒有小事。
何況蓮禦說的如此嚴肅,就更不能怠慢了。
果斷把手頭的事情擱置一旁,“是何人如此厲害,竟讓你覺得他能讓王妃栽跟頭?”
陸卿菀那個小腦袋瓜裏有多少坑,司鳳梧是見識過的。
每了解陸卿菀一份,司鳳梧就忍不住慶幸一次,得虧那小女人是他的王妃,若是敵人,她將會是自己畢生勁敵。
如今蓮禦竟然覺得有人能讓陸卿菀栽跟頭,司鳳梧擔心之餘,更多的卻是好奇。
蓮禦也不囉嗦,從剛帶來的書冊中抽出一道折子。
“新都的土皇帝,林氏商行,他們做的好事都在這上麵了,您自己看看吧,王妃要動林氏商行,阻礙有多大,你心裏也得有個數。”
司鳳梧還想問問蓮禦,陸卿菀為何要動這林氏商行,不過,手裏的折子一打開,就什麽都不用問了。
唐驍不愧是最早和陸卿菀接觸的人,深知陸卿菀的處事風格,奏疏的第一頁先羅列的就是林氏商行多次損害朝廷利益,破壞新朝各部融合統一的種種劣跡。
以至於司鳳梧第一眼就看到了林氏商行強行承包工部的項目,又偷工減料造出劣質五穀倉的罪行。
如此,司鳳梧就明白陸卿菀為何會在戶部衙門大發雷霆了。
說到底,這麽些年,陸卿菀骨子裏的財迷屬性就沒變過。
這林氏商行竟然在陸卿菀最看重的錢袋子上動手腳,那不是廁所裏點燈——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