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夙音目光微閃,所以傻妞是真的怕床?
那床鋪普普通通就是木板搭建的,上麵隻蓋著一層薄薄的棉絮,堆著洗的發白不怎麽保暖的棉被,怎麽看都不像是洪水猛獸,可傻妞剛才的害怕也不像是作假。
所以她是在怕床,還是在怕曾經在床上發生過的事情?
雲夙音知道一些精神有問題的人,實際上也是有清醒的時候的,而且隻要不是那種有嚴重暴力傾向和自殘傾向的人。
他們哪怕不能控製自己,卻也能很清楚的記著自己做過什麽,或者受過的傷害。
雲夙音心中起疑,等著阿蘿端著熱水進來之後,她讓阿蘿先替傻妞將腳上的傷口清洗上藥,又包紮起來免得血跡沾染到她身上之後。
雲夙音才伸手去解她衣裳。
傻妞原本安安靜靜的,就連處理腳上的傷口時也隻是低低叫著疼,卻沒掙紮。
可此時雲夙音突然解她衣服,她卻像是受了驚一樣猛的露出驚恐之色,一把推開雲夙音就朝著角落裏躲去。
“別,別打傻妞,疼……”
“不脫衣服……不脫……別打我……”
“傻妞?”
雲夙音倒也沒被傷著,隻晃了下身子就坐穩。
眼見著傻妞縮在角落裏麵,她伸手想要將人拉出來,誰知道傻妞就緊緊抓著衣裳瑟瑟發抖,“不,不脫衣裳,會疼……別壓著傻妞,傻妞不吃肉了,別打傻妞……”
雲夙音眉心微抖了下,敏感的從她話中察覺出不對勁來,眼眸都忍不住染上了陰沉。
她強壓著怒意,對著傻妞卻格外溫和,
“傻妞別怕,姐姐不打傻妞,隻是替傻妞看傷。”
見傻妞依舊滿是驚恐的望著她,雲夙音柔和了眉眼朝著縮在角落裏的傻妞軟聲道,
“你看,姐姐沒傷害過你對不對?我和阿蘿姐姐都是來幫傻妞的,你之前也有跟我求救,對嗎?”
見她沒什麽反應,雲夙音卻格外有耐心的柔聲道,
“我知道傻妞是能聽得懂我說話的,對嗎?”
“我和阿蘿是來幫你的,便不會傷害你,可要先看清楚你身上的傷,姐姐才能幫你。”
她試探著伸手,輕觸傻妞的肩膀,就見她雖然依舊嚇得一哆嗦卻未曾再一個勁的後退,隻是有些遲疑的看著她,雲夙音就猛的鬆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傻妞果然不傻,她是能聽懂她的話的。
雲夙音慢慢上前在她脊背上輕拍了幾下,語氣裏帶著安撫,“傻妞乖,傻妞不怕,姐姐不會傷害傻妞,別怕……”
她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手中更是一下一下的在她後背上輕撫,過了一會兒才見傻妞逐漸安靜了下來,連帶著之前的害怕也沒了,隻是抬眼時眼睛裏麵帶著些迷茫。
將人哄好之後從角落了拉了出來,雲夙音先是讓阿蘿取了幾粒寧心丸喂了傻妞吃了,又給了她一顆糖哄著她露了笑臉。
等傻妞不再害怕她時,雲夙音才指了指她衣裳說道:
“傻妞把衣服脫了好不好?姐姐替傻妞看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