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山眼中閃過一絲快意,沒有理會沈老太,神情冷漠地往外走。
沈老太掙紮著往外爬,嘴裏發出一聲聲大叫。
她的文榮還那麽年輕,怎麽可能死在黑煤窯裏?
一定是張貴,一定是張貴記恨自己苛待張秀娥,把她的文榮生生埋在煤窯裏了!
沈老太淚流滿麵,猙獰的臉色就像棺材裏爬出來的惡鬼。
劉金桂也聽見張重山的話了,癱坐在地上發愣,連沈老太都顧不上。
張重山走到張秀娥母女身邊站定,眼神淡淡地注視著這一切,門外的鄰居指著裏頭的情形議論紛紛,沈文彬的院子不大,剛才的一切他們都聽見了。他們隻知道沈文彬被家裏人拖累,沒想到老沈家居然這麽荒唐,虧得當初張秀娥母女到書院來時,他們還幫著沈文彬說過話,現在隻覺得臉上一陣陣疼。
老沈家這些事能是人乾的嗎?是個人都乾不出這種事!
“娘,大嫂,弟妹!”沈文彬今天一早還要給學生上課,還在上著課就有人趕來告訴他,說是張重山帶著張秀娥和沈清殺上書院來了。
他想到張重山看他的那一眼,生怕張重山會對家人做什麽,急急忙忙趕到就看到他娘口中鮮血直流,艱難地從房間裏爬出來。
朱婉寧看見沈文彬,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一頭紮進沈文彬懷裏。
“文彬,他們實在欺人太甚,你一定要給我們出氣啊!”
沈文彬聽到朱婉寧的聲音愣了一下,完全忽略了朱婉寧貼著他的動作。他怎麽也沒想到,他娘都這副模樣了,張重山居然對一個病弱的老婦人下得了手。
“張貴!”他胸口怒氣洶湧,想也不想就揮著拳頭朝張重山衝了過去。
然而,沈文彬一個文弱書生,連農活都沒乾過多少,怎麽可能打得過張重山。
張重山直接出手接住他的拳頭,一個乾脆利落的動作,直接把沈文彬摔在地上。
沈文彬整個人都摔懵了,就見張重山低頭望著他,眼中帶著幾分薄怒。
“沈文彬,當年我把秀娥交到你手裏,你和我是怎麽說的?”
“大哥,我……”沈文彬肚子裏有很多理由,卻是臊得一句也說不出來。
但他覺得,無論怎麽樣是他對不起張秀娥,張重山就算再生氣,也不該衝著他的家人去。
張重山一看就知道沈文彬在想什麽,冷笑著說道:“你來了也好,省得你色迷心竅,又聽信了某些人的話,覺得是我張家人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說著,他便看向院子外的人群,“各位若是得空,勞煩替我請貴書院山長來一趟,替我們一家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