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嫋皺眉:“我說過,不要用肯定句來定義我。還有,我不是你,沒那麽幼稚。”
“幼稚?”
沈餘音手指撫過許嫋的唇,狠狠摁住。
“許嫋,上學時候追我到男廁所要脫我褲子,我進教室你在門上放了一盆水,上體育課害得我被關在體育館整整一晚,你說說,我們誰更幼稚?”
這些事上,許嫋永遠是理虧的。
理虧的事,她一向選擇保持沉默。
沈餘音見她不說話,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發動車子。
許嫋:“我可以走回俱樂部。”
沈餘音:“誰說我要去X????NG了。”
沈餘音最終到達的地方是漢城最貴的一塊地皮,沈氏地產開發的住宅區。
沈餘音將車停在專屬車庫,說道:“下車吧。”
許嫋沒動作,“來這裏做什麽?”
沈餘音:“這是我家,現在你和我結婚了,就是我們的家。”
許嫋發現和這個男人的很多對話都是無效溝通,“沈餘音,我不想一遍遍提醒你我和你的關係。”
“那我也提醒你,許嫋。”
沈餘音突然沉了聲音。
“合作的首要前提就是你扮演好我妻子的角色,你今晚在沈家表現得漏洞百出,你別忘了,協議裏明明白白寫著,如果我的利益受到損失,你需要雙倍償還我替你提前還的債務,那些要債的人狠起來,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再者……”
沈餘音勾起許嫋的下巴。
“那晚我不過是給你發了條短信,你不就爬上了我的床嗎。現在都跟我結婚了,還裝什麽清高?”
許嫋被他死死捏住,動彈不得,眸色越來越冷。
自父親死後,許嫋對自己的生死早就看淡,她唯一放不下的,隻有許野。
許野的人生還長,她希望他前途光明。
就像年少時祝願著有著同樣夢想的少年,她願他前程似錦,他也的確做到了。
隻是物是人非,他們都不再是當初的他們。
躺倒在沈餘音家柔軟巨大的沙發上時,許嫋沒有再製止沈餘音的靠近。
她隻是在想,當初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斯文少年,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為什麽他和她會變成這樣。
他明明知道,她追他到男廁所,是因為他的褲子被人故意撕破,她不想讓他出醜,才拿了新褲子想讓他換上。
那盆放在門上的水,本來是要懲罰那個撕破他褲子的人,卻不小心潑在了他身上。
在體育館的那一晚,是被其他人惡作劇鎖上了門,而她為了不讓他害怕,孤身從天窗闖了進去,陪了他一整晚。
他明明知道,那個時候,她有多喜歡他。
她曾肆無忌憚的因為喜歡一往無前,為了他的夢想在臟亂逼仄的網吧陪他熬了上百個夜晚。
如今卻仿佛全部化為烏有。
覆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許嫋睜開眼,隻看到沈餘音回臥室的背影。
視線模糊,她擦了擦眼睛,發現自己臉上全是淚。
許嫋後來是在沙發上睡著的,早上醒來時,身上蓋著一層薄被。
沈餘音的房子是大平層,麵積近千,可周圍卻安靜極了。
像從來沒有人生活過一樣。
許嫋沒有四處走動,這裏對她來說太過陌生,更不可能稱之為家,簡單收拾過後,便出了門。
高宇發來消息說下午俱樂部有重要會議時,許嫋正站在自己家那棟小樓房下麵。
許嫋一邊回複高宇,一邊上樓梯,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的人影。
等到許嫋開門進屋時,那道身影迅速閃身到門口,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