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餘音看著她頭上的紗布,蹙眉,“不是讓你靜養嗎?”
許嫋徑直走過來,對他說:“楊暮的事,聊聊。”
鄭莫見狀,識趣地離開。
沈餘音半躺著,眉眼疏離,陽光穿過窗戶,灑在他一半臉上。
淡漠冰冷的五官,染上極致柔和。
和昨日失控的他,判若兩人。
許嫋一時恍神,直到沈餘音問她,“楊暮怎麽了?”
她回過神,說:“楊暮找沈家麻煩了嗎?”
沈餘音淡淡,“已經處理了。”
“他要什麽?”
“南湖那塊地,原本勢在必得,現在被楊宇扣下了。”
許嫋垂眼,思忖半晌,道:“沒了?”
沈餘音眼皮輕掀,看她,“幾十億的地,不夠?”
許嫋抿唇,“以楊暮瘋起來的勁頭,興許會鬨得更大。”
“你和楊暮,以前認識?”
沈餘音突然問道。
許嫋點頭,簡略帶過,“我之前在朝日控股。”
“離他遠點。”
“嗯。”
其實不用沈餘音提醒,許嫋對楊暮,本就如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你那晚,丟了這個。”
許嫋低眼,沈餘音寬闊乾燥的掌心,躺著她丟失的戒指盒。
“在哪裏找到的?”
“你被帶走的公園。”
許嫋眸色閃爍,沒再多問。
隨口轉移了話題,“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會在那裏。”
沈餘音:“等你想說,自會告訴我。”
“徐望和周金水,故意設計方傑打假賽。”
許嫋脫口而出。
“方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沈餘音沉眸,“有證據嗎?”
許嫋有些失落,“本來錄音了,結果手機被楊暮奪走,給刪除了。”
她頓了頓,“這麽說來,楊暮也極有可能參與其中。”
沈餘音陷入沉思。
半晌,突然抬頭,定定地看著許嫋問:“你是因為這事兒,被徐望逮住,送到楊暮那兒的。”
許嫋沒否認,三言兩語,帶過那晚的事。
她惦記著那幾個人搞假賽的陰謀,沒注意到,沈餘音的手掌,覆住她的。
“下次,別這麽做了。”
許嫋動了動手指,沒有躲開。
她這次的確有些衝動,孤身聽徐望和周金水的談話,若是當場被發現,指不定會去掉半條命。
再者,沈餘音也因此,落下重傷。
許嫋眼底,浮上歉意,“抱歉,是我沒……”
“我的意思,是不要一個人以身涉險。”
沈餘音打斷她。
許嫋抬頭,對上他認真深邃的眸。
“別忘了,你還有我。”
沈餘音語氣淡漠,和昨日灼熱失控的他對比,看起來更加冷酷。
可莫名的,許嫋心上緩緩流過一絲暖意。
曾經那個外冷內熱的少年,仿佛一夕之間,變得曆曆在目,近在咫尺。
“要去哪兒?”
許嫋倏地站起身,沈餘音抓住她的手。
“俱樂部還有比賽,我這兩天沒回去,不太放心。”
沈餘音臉色有點冷。
許嫋稍作思考,突然俯下身。
溫柔清冽的香水氣息撲鼻而來,沈餘音抬起眼的瞬間,被許嫋柔軟的唇,輕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