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最後的族人(1 / 2)

偷偷養隻小金烏 1866 字 2023-05-04

第287章 最後的族人

在鬆古塔城東軍營,杜愚第一次坐上了軍機,而且還是運輸機,艙內有幾排豎向座椅的那種。【Google搜索.com】

按理來說,他應該對這一切感到很新奇。但此刻的杜愚腦袋很亂,沒心思理會其他的了。

荒銀猞趴伏在杜愚腿邊,一直都很乖巧,也任由李夢楠把玩著銀色長尾。

暴君大人似乎通過妖魄,和女孩說了什麼。

李夢楠愁容滿麵,緩緩俯下身,柔唇湊到暴君的尖耳旁:「是的,這次任務很凶險。」

荒銀猞靈性十足,在家看了一周的電視,再加上和李杜二人不斷交流,也能聽懂些簡單的人族語言了。

區別於心情沉重的二人,荒銀猞倒是對這趟凶險旅程很是期待。

隻見她一條長尾抽離女孩的懷抱,探進杜愚的懷裡,甚至爬過杜愚的脖頸,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

足足2米的長尾,讓暴君大人很輕易的做到了這些。

真·絞刑尾!

「躲在我身後就好。」

杜愚從沉思中驚醒,用妖魄傳遞心念:「什麼?」

荒銀猞:「我會保護你。」

「嗯,謝謝。」杜愚心中一暖,伸手扒住銀尾,稍稍低頭,嘴唇在「銀色圍脖」上輕輕印了印。

荒銀猞尾巴一僵,抬起眼簾,怔怔的看著杜愚。

杜愚麵色疑惑:「怎麼了?」

沉默良久,暴君那沙沙的嗓音傳了過來:「別碰我。」

杜愚:「.」

你是用尾巴纏著我的好吧!?

付劍州孤零零的坐在遠處,看著一主一寵的互動,目光很是柔和。

一道美妙的女嗓自靈契中傳來:「我們可以為他吹奏《梁祝》了。」

「等任務過後吧。」付劍州輕撫著白玉笛,詢問道,「白瀾,你聽說過這口鐘麼?

可以自由變大變小,吞噬世間萬物的鐘。」

白瀾淡淡開口:「我走過漫長的路途,山野荒漠、戈壁大海,那些場景與我家門前的青磚無異。

我也見過很多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都不是他。」

付劍州眼簾低垂,輕聲道:「抱歉。」

一切如白瀾所言,她看似遊歷了大夏,但無論是千山萬水,還是芸芸眾生,她從未留意過。

即便是這口古鐘就掛在城門樓上,她從城門下路過,也毫不在意。

驀的,白瀾的虛幻麵龐,浮現在付劍州的臉上,遠遠望著杜愚:「我現在就想為他吹奏。」

「他?」付劍州反應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此時這句話裡的「他」是指杜愚。

即便是雙方簽訂了契約,且付劍州終日陪伴西夏笛,但付劍州能感受到,白瀾依舊是孤獨的。

心中的執念,化作畢生的遺憾,再也沒有了結的那一天,這無疑是悲哀的。

在付劍州這裡,白瀾尋到了一處安家之所,找到了一個感同身受的孤獨靈魂。

而那個為她講述《梁祝》故事的少年,則是她世間唯一的朋友。

知己,談不上。

杜愚還年輕,沒有太多經歷,也和白瀾、付劍州不是一類人。

但這並不妨礙白瀾喜愛杜愚。

這位對世界懷揣著善意,且滿懷希望的少年,總能讓白瀾想起雨夜分別後、那個日思夜盼的自己。

區別在於,她的希望已經徹底破碎了。

而杜愚,還沒有品嘗過命運的本質。

緩緩的,付劍州抬起白玉笛抵在唇邊。

「喵!」第一時間,荒銀猞站起身來,死死盯著付劍州。

付劍州動作一停,轉頭看向異色妖寵。

「沒事,沒事。」杜愚抱住昏君的大腦袋,趕忙安撫著。

其實在內心中,杜愚是並不怎麼責怪荒銀猞的。

歸根結底,她是野生妖獸,而非家養妖寵。

她的警惕與戒備,以及對這世界滿滿的惡意,都是她在荒野中生存下來的根基。

家養妖寵們和諧有愛的那一套,在叢林法則中是絕對不適用的,會被敵人們吃得連渣都不剩。

杜愚思忖片刻,輕聲道:「付師兄可能是技癢了。

這樣吧,我去教他一首曲子,能讓伱想起家鄉那種,怎麼樣?」

「家鄉?」

杜愚撚了撚暴君尖耳上的簇毛:「對,你的家鄉,千刃山。」

「喵。」荒銀猞緩緩趴伏下身,內心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確有些期待。

杜愚:「放心吧,我會讓他收斂精神進攻,不會乾擾你的大腦。」

「嗯。」

得到暴君的回應,杜愚解開安全帶,起身向付劍州走去。

目力極好的他,早就看到了付師兄臉上的女子虛幻麵龐。

技癢?

不過是杜愚的說辭罷了,他知道,付師兄很可能是身不由己。

西夏笛,和影蠱塔不一樣。

「好久不見。」杜愚一屁股坐在付劍州身旁。

白瀾輕聲開口,用的是付劍州的嗓音,語氣腔調卻和付師兄有著天壤之別:「你的妖寵很暴躁。」

杜愚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天性如此,沒辦法。」

白瀾微微笑了笑,帶著一種特有的朦朧美感:「但它對你卻很溫順。」

杜愚:「萬物皆有靈性,真誠總能換來友情的,比如說我和你。」

一時間,白瀾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柔聲道:「我已經練好了《梁祝》。」

「哦?」杜愚借著台階就下,「那我再教導你一曲,如何?」

忽然間,白瀾的虛幻麵龐竟凝實了些許,愈發的精美:「像《梁祝》一般悽美麼?」

杜愚想了想,一連吐出了好幾個詞彙:「荒蕪,蒼茫,悲愴,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