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筠欣慰,卻又發現——她乾什麽?
做廢物的感覺可真好。
而另一邊,於姨娘的輕生,讓周絮意識到,其實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她得抓緊時間。
深夜,周絮攏著一身輕紗,靠在床頭無聊地磨著指甲,兩條又白又直的大長腿交叉搭在床邊,媚態橫生,風情萬種。
吳鎮海推門而入,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令人噴血的情景。
他反手關了門,聲音喑啞:“你這妖精,又弄事!”
“誰弄事了?”周絮道,“這不是邀請你來找我嗎?”
吳鎮海的理智,一下就被炸飛了。
偏偏周絮還故意激他,攏了攏那層可以忽略不計的紅紗道:“哦,忘了,這是我閨房,你不敢的。”
放屁,他什麽不敢?
吳鎮海解著腰帶就撲過來。
周絮要出聲,被他捂住了嘴。
周絮眼神嘲諷,吳鎮海被深深刺激到……
天上的月亮都害羞了,扯過一抹雲躲了起來。
樹枝輕輕搖曳,門口大紅燈籠晃動,留下斑駁的光影。
——這是周絮今日剛讓人掛上去的。
想要挑逗,那麽從頭到尾,所有功課都要做好。
這一招,至少對吳鎮海,屢試不爽。
“喊我來做什麽?”吳鎮海係著腰帶,瞥了一眼玉體橫陳卻渾不在意的周絮,沒好氣地道,“早晚死在你身上。”
“我聽說,王妃娘娘在京城做過一種極其暢銷的補腎丸,改日我也幫你求點。”
吳鎮海:“閉嘴,說正事!”
“沒什麽正事,就是想要了。”周絮屈起右邊膝蓋,伸手撓了下。
吳鎮海:“……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吳叔叔給不起就直說,院裏院外,我找別人更方便。”
“找抽是不是?”吳鎮海走近,作勢要打她。
然而他目光漸收,停留在她發青的膝蓋上。
剛才他沒讓她跪著……
“又挨罰了?”吳鎮海在床邊坐下,用大手輕輕替她揉著。
怪不得她忽然要找自己,原來是受了委屈,偏偏又嘴硬不說。
也是讓人心疼的小東西。
她那嫡母,到底什麽玩意兒!
吳鎮海覺得自己這麽多年不娶,不讓兒女落在別的婦人之手,實在是太英明了。
“不算什麽,習慣了。”周絮道,“好在就跪了兩個時辰,今日太陽不毒。否則曬黑了,自己都嫌棄。”
吳鎮海:“……”
膝蓋都腫成什麽樣子了,還顧著曬黑不曬黑的。
“你怎麽惹那些娘們了?”
“她們要罰我,還用理由嗎?”周絮道,“算了,不提她們,晦氣。我餓了。”
她要哭訴,吳鎮海肯定覺得她多少有點假裝求憐愛的成分;但是她這般漫不經心,反而讓他心裏不是滋味。
“有點心嗎?”
“有,不想吃,想吃你做的清湯麵。”
老白菜梆子,有一手好廚藝。
這是出身低微留下的痕跡——之前,他曾在酒樓後廚,做過幾年的幫工。
“沒法做,這是你家。”吳鎮海沒好氣地道。
周絮:“那算了,餓著吧。”
吳鎮海:“……”
真的,他上輩子挖了她家祖墳嗎?這輩子要這樣被她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