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借啊,給你就是。來,外麵冷,進來說話。”
她住在西次間,把凜凜帶到了東次間說話。
好在屋裏也早早燒上了地龍,溫暖如春。
任盈盈給凜凜倒了杯熱茶的功夫,渠念已經穿戴好過來了。
——他真的,和姓宇文的,犯了大忌了!
渠念往椅子上一坐,翹起腳沒好氣地道:“乾什麽!”
凜凜起身道:“想和姨丈,借虎豹營一用。”
渠念眼珠子瞪得溜圓:“你再說一遍!”
小兔崽子,口氣這麽大,你怎麽不上天啊!
張口就借他的心腹精銳力量,他怎麽那麽牛!
你爹還不敢跟我這麽囂張呢!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簡直就不要臉。
任盈盈瞪了他一眼:“你出息了,嚇唬孩子乾什麽!凜凜啊,你先和姨母說,你借虎豹營做什麽用?”
凜凜道:“宮變。”
渠念:“……”
臥槽!
你個死小子,語不驚人死不休,是隨了誰啊!
他剛才幸虧還沒來得及喝茶,否則非得被這口水嗆死不可。
宮變!
怎麽他說起來,就像吃飯喝水滾床單一樣容易!
哦不,滾床單不容易。
渠念環胸冷笑著道:“宮變用我的人,回頭失敗了,這黑鍋我背,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並不是。”凜凜道,“我隻是借虎豹營的人,去圍王府而已。”
“哪個王府?”
“晉王府。”
渠念眯起了眼睛。
這臭小子,在打什麽主意?
“你這宮變,難不成是要把你父王拉下來,你自己當親王?”任盈盈道,“好凜凜,有出息啊!”
渠念:“盈盈,你少說兩句。”
要真是那樣,他把腦袋擰下來。
他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麽,現在隻等著確認。
“我偷了我父王的印鑒,”凜凜從容道,“調配父王手下的人去發動宮變,眾人不會起疑。”
畢竟皇上對晉王的不公待遇,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但是讓他們包圍王府,不放王府的人出來,對上父王,他們怕是做不到。”
虎豹營可以。
他們是渠念的心腹死忠,對他的命令言聽計從。
“我那麽做,有什麽好處?”渠念冷哼一聲道。
“沒有好處,隻有風險。”凜凜道。
“那你覺得我傻?”
“姨丈,咱們是親戚,自然不一樣。”
這話是給麵子給台階下的說法。
真實的說法是,兩個王府,早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誰也跑不了。
任盈盈道:“渠念,要不你就……考慮一下?”
孩子考慮得多周全。
而且造反啊!這是期待多久的事情了啊!
趕緊讓糖寶當上皇後,她才可以橫著走啊。
渠念瞪了她一眼:“事情敗露,誅九族!”
任盈盈:“要不把你打暈,我偷了你的印章?到時候你就撇清了。”
“放屁!你不是世子妃?你九族沒我?”
“那你給我陪葬!”任盈盈霸氣側漏地道,“趕緊的,拿出來,別難為孩子了。”
這人怎麽這麽能裝!
明明已經是準備好借人的,還裝腔作勢。
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