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想著自己親自起了名字的三胞胎，生出幾分期待來。</P>
已經開蒙，不知道什麼樣了。</P>
到時候要是帶到園子裡給宜妃請安，自己也可以看看。</P>
隨後聽說三阿哥夫婦搬到南二所，還往北花園請安的消息，康熙的笑容淡了。</P>
真是笨死了。</P>
小時候看著還算聰明，越大越愚笨。</P>
禮部如今正忙著，這幾日是會試之期。</P>
會試結束，還要預備殿試。</P>
外加上榮嬪要挪宮。</P>
不管是因公、因私，三阿哥夫婦都不當這個時候搬來海澱，偏偏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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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貝勒府這裡，雖說是打算明天搬到海澱，可是下午就打發人送行李過去了。</P>
曹順帶人過去的。</P>
回來的時候，他就來正院求見，跟九阿哥稟告了三阿哥夫婦搬到海澱之事。</P>
九阿哥跟舒舒道：“嗬，這還曉得藏奸了，昨兒過來提也沒提。”</P>
舒舒沒有說什麼，隻對曹順道：“你也早些家去吧，下午叫人送慧姐兒回去，明早回來就行，不必叫孩子趕早，巳初才出發。”</P>
曹順道：“是，奴才領命。”</P>
今天去鋪陳的除了北五所，還有後頭的院子，曹順曉得這內書房沒有停，隻是挪到海澱。</P>
曹順也有陣子沒見女兒，眼見著貝勒府沒有其他事兒，就出了角門，打算回家。</P>
結果就見有輛馬車過來，在張宅門口停了。</P>
車上下來一人，帶了小廝。</P>
曹順忙拱手道：“張二爺……”</P>
來的是張廷瓚的弟弟張廷玉，跟曹順也見過的，拱手回禮。</P>
那馬車應該是賃的，小廝拿了銅板會賬，車夫調轉方向，離開了這裡。</P>
曹順跟張廷玉也彆過，回了自己家的院子。</P>
曹順是個機靈人，跟福鬆關係還好，對張家這幾個兄弟的行事也熟悉些。</P>
曉得這位張二爺素來清高，沒有大事兒，鮮少來這邊。</P>
方才對方雖故作鎮定，可眉眼之間還是帶了歡喜。</P>
這是授官了？</P>
如今正是春闈之期，眼見著新進士就要出來，到時候就會有新的一科庶吉士，上一期就要散館騰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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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貝勒府這排的院子都是兩進院，張廷瓚剛從衙門回來，正在書房裡看家書。</P>
聽到外頭動靜，曉得弟弟來了，他也想到了翰林院散館之事。</P>
“大哥，大哥，吳氏生了……”</P>
張廷玉進來，失了平日的穩重，帶了亢奮道：“弟弟得了長女……”</P>
張廷瓚雖有些失望吳氏生的不是侄兒，可是也代弟弟歡喜。</P>
即便是女兒，也比膝下荒涼好。</P>
弟弟不肯續娶，身邊隻有一個側室。</P>
可是前幾年因為悼念亡妻，弟弟也無心子嗣。</P>
如今轉圜過來，這人都添了幾分鮮活。</P>
“不到四斤……”</P>
張廷玉提及長女，滿臉憐惜，道：“吳氏年輕，我怕她照顧不好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勞煩大嫂打發個妥當人過去照應兩個月。”</P>
張廷瓚道：“你大嫂昨兒還念叨吳氏產期臨近，本以為要下月底，沒想到提前半個月……”</P>
說到這裡，他沉吟道：“回頭我跟你大嫂商量一下，看是讓宋嬤嬤過去，還是讓霔哥兒的乳母過去。”</P>
張廷玉聽了一怔，道：“要是宋嬤嬤過去最好，侄兒的乳母就算了。”</P>
宋嬤嬤是顧氏的乳母，陪嫁過來的，霔哥兒的乳母是張家的家仆之媳。</P>
要說方便，肯定是張家的家仆之媳更合適，可是那牽扯到侄兒，張廷玉覺得不妥當。</P>
張廷瓚道：“霔哥兒斷奶了，每天鬨得慌，將人隔開也正好。”</P>
張廷玉這才不說什麼了，猶豫了一下，道：“我打算給父親、母親報喜，順帶著請父親將孩子記在姚氏名下。”</P>
張廷瓚聽了，露出不讚成道：“嫡就是嫡，庶就是庶，這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回頭說親的時候還要被人說嘴。”</P>
尤其是張家子女嫁娶，多是在桐城老親裡結親，更是知根知底。</P>
張廷玉道：“吳氏是姚氏生前兩個月為我納進來的，就是為了求子，若非姚氏做主，弟弟本打算孑然一身，張家枝繁葉茂，父親也不缺男孫，可是姚氏以子嗣為念……”</P>
隻是這孩子來的有些晚，距離姚氏病故已經過去四年。</P>
張廷瓚還是覺得不妥當，道：“等吳氏生子，再記在弟妹名下吧，女孩兒這裡，要嫁到旁人家，嫡庶還是分明為好。”</P>
張廷玉搖頭道：“不外嫁，在老親中擇子弟招贅。”</P>
他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有三姐的例子在前，哪裡舍得女兒外嫁？</P>
就算外嫁後，處境比三姐好些，可也是骨肉生離。</P>
張廷瓚看著他道：“這……日後子嗣如何都說不好，怎麼就想到招贅了？”</P>
這招贅的人家，都是沒有兒子，或是兒子年幼無法支撐門戶的。</P>
這樣說著，張廷瓚不由擔心起弟弟身體，道：“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妥當？且不可諱疾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