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抱起來，那邊十阿哥一家三口到了。</P>

尼固珠立時扭著小身子，揮著小胳膊，道：“十叔……十嬸……”</P>

這笑得跟花似的小胖丫頭，誰受得了？</P>

十阿哥立時快走幾步，從桂丹懷裡將尼固珠接了過去。</P>

尼固珠摟著十阿哥的脖子，才回了頭，看著桂丹，皺著小鼻子，道：“表叔，臭……”</P>

桂丹訕訕，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P>

這大寶貝貼心的時候真貼心，紮心的時候也是十足成色。</P>

九阿哥毫不客氣道：“這是煙癮又大了？什麼好東西不成？”</P>

桂丹道：“就早起抽了一鍋子。”</P>

九阿哥翻了個白眼，道：“想想熏肉，以後你也熏透了，可彆往爺身邊湊。”</P>

舒舒在旁，看了桂丹一眼。</P>

她記得清楚，桂丹早先是個胖子，這幾年瘦下來，不知道是不是抽煙的緣故。</P>

滿人流行抽煙，從關外抽到關內。</P>

因為東北苦寒，煙草又有醫效，所以被稱為“吉祥瑞草”。</P>

隻是因為關外種煙葉的多，影響了糧食，太宗朝就禁過煙，禁止種植、販賣跟抽煙。</P>

可是因抽煙的太多了，最後隻禁止種植，其他兩條禁令不了了之。</P>

八旗入關以後，依舊沒有改變吸煙的舊習。</P>

桂丹早先是不抽煙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學抽煙了。</P>

十福晉牽著兒子，看著丈夫懷裡的尼固珠眼饞。</P>

尼固珠正跟十阿哥道：“十叔，咱們帶弟弟去釣魚、去撿雞蛋，還帶弟弟去爬山。”</P>

這是區分明白了，叔叔家的弟弟是弟弟，自己那個吃了睡、睡了吃的是小弟弟。</P>

十阿哥笑道：“好，好，到時候還十叔抱你。”</P>

小阿哥已經鬆開十福晉的手，到了兩個堂兄跟前：“大哥，二哥……”</P>

“弟弟……”</P>

豐生牽了他，道：“到時候咱們去陪烏庫媽媽說話。”</P>

小阿哥習慣性的搖頭，搖到一半乖巧點頭，道：“好。”</P>

十福晉抱起了阿克丹，跟舒舒小聲抱怨道：“總算是沒有再‘不不不’了，我們爺說了，再這樣就叫‘不哥兒’……”</P>

舒舒在旁道：“都有這個時候，先要讓身邊人少說‘不’，然後再好好聽孩子要什麼，耐心些，多陪陪孩子，再大一歲就好了。”</P>

“咦？”</P>

十福晉看看懷裡的阿克丹，道：“侄兒們小時候也這樣犟過？”</P>

舒舒點頭道：“差不多十八個月的時候，就愛說‘不’，持續了差不多半年。”</P>

不過豐生性子好、尼固珠也好哄，就阿克丹明顯了些。</P>

阿克丹在外人跟前又不愛開口，所以十福晉沒有遇到過。</P>

舒舒是個有耐心的媽媽，對於育兒沒有經驗，卻有不少理論，很輕易地度過這段幼年“叛逆期”。</P>

十福晉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我心裡沒底呢，想著要不要請人看一看，是不是衝撞什麼了……”</P>

她之前還奇怪，自己跟十阿哥都是好脾氣的人，怎麼生下這個犟種兒子。</P>

豐生牽著小阿哥，正在教他：“高曾祖、父而身、子而孫、自子孫、至玄曾，乃九族，烏庫媽媽就是曾祖母，皇瑪法是祖父……”</P>

小阿哥聽得臉上直迷糊。</P>

豐生見狀，想著先生的解釋，道：“祖父是阿瑪的阿瑪，曾祖父是祖父的阿瑪，高祖父是曾祖父的阿瑪，都是一家人。”</P>

小阿哥這回聽明白了，指了自己府邸的方向，道：“家裡沒有皇瑪法。”</P>

豐生道：“那是皇瑪法分家了，十叔跟我阿瑪都分出來了。”</P>

“分家……”</P>

小阿哥說著，還是有些不明白。</P>

豐生道：“我阿瑪跟十叔都是一家的，後頭挨著住著，分成了兩府，不過也跟一家人沒什麼兩樣。”</P>

小阿哥這回點頭，抱著豐生，眼巴巴道：“那我想跟大哥住……”</P>

豐生望向舒舒。</P>

舒舒道：“你要是能照顧好弟弟，那就帶弟弟住，要是照顧不好，也彆逞強。”</P>

小孩子都愛跟大孩子玩，小阿哥平日也沒有玩伴兒，最親近的就是豐生他們三兄妹。</P>

豐生立時道：“能照顧好！”</P>

十福晉在旁，有些不好意思，道：“侄兒也小呢。”</P>

舒舒道：“先住兩天試試。”</P>

換了淘氣的孩子，她肯定會攔著，可是小阿哥是個乖巧懂事的。</P>

馬車都在後頭候著。</P>

一行人沒有耽擱，就上了馬車。</P>

豐生、阿克丹帶著小阿哥一輛馬車。</P>

舒舒跟十福晉一輛馬車。</P>

伯夫人則是叫了小椿抱著孩子上了自己的馬車。</P>

尼固珠又不肯上車了，眼見著桂丹騎馬，就又找表叔了。</P>

桂丹哭笑不得，接了小祖宗回來。</P>

被嫌棄了一回，他還真有些不好意思。</P>

不知道為什麼，他想到欺霜賽雪、膚若凝脂的三格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