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板想起那一家子心情瞬間不好了：“有時候我常常在想，倒黴的事兒咋都讓一家子全占了呢？”

“太多了。”林染想到了小蘭一家子，如果當初媒人不給她的父親介紹，她出生在這個家，肯定是個健康的孩子，還有馮天祥、小軍等等，那些孩子太可憐了。

嗡嗡——林染的微信響了，他打開看了一眼：“華子快要到了。”

“挺快啊！”張老板原來預計還得四十多分鐘。

“華子說了，回來的時候一點車都沒堵，而且特彆順利。”

“老爺子這是歸心似箭啊！”張老板說道。

林染沉默了，這麼多年了，齊老爺子終於見到妻子了。

華子他們到了，張老板舉行了入土為安的儀式。

同一個地方的規矩都如出一轍。

沈言看著親媽完好的棺槨，一時間眼眶通紅。

“我爸走時說了，要給我大媽頂腳，埋到她的下麵，不用開棺。”齊老大開口說道：“我爸說這是欠她的。”

張老板看向了沈言：“大娘，你覺得呢？”

“聽他們的。”沈言本想拒絕，可親爸撐著最後一口氣時說了，他們不照做也不行，頂腳頂腳吧，誰叫當時他當丈夫的沒有護住妻子和孩子呢。

“行。”張老板將齊老爺子的骨灰盒放了進去：“都弄好了，蓋土吧。”到了那邊，好好道個歉吧！

隨著土一點一點的落下，張老板看到了那塊石碑：“已經有石碑了，還用重新刻一個不？”

“不用了，我爸也交代了，找人直接在旁邊把他的名字刻上就行，也不太占地方。”齊老二說道。

張老板點點頭：“好，我懂了，我會找人來刻字的。”

沈言眼淚倏地掉了下來，她曾經無數次想過，親媽在臨死之前是不是在喊父親的名字，她得有多絕望啊！

“我爸樂意給我大媽頂腳，也是掛著到了那裡低她一頭，說不定我大媽能消消氣。”齊老大稱呼父親第一任妻子為大媽，也真是很大氣了。

兩個弟弟沒有回答，他們希望能消氣，但這種恨哪個女人能不怨？

紙活和衣服被褥花圈等等放到一塊燒掉，林染朝著齊老大喊道：“放炮吧！”

“好。”

幾聲炮響，葬禮結束了。

張老板也跟著一起去了齊家吃飯，這活啊，沒有白乾的。

結束後，齊老大拿出了十萬塊錢，放到了沈言的手裡：“大姐，這錢你一定要拿著，你要是不拿，就代表你不想認我們這三個親弟弟。”

“我……”沈言肯定會認這三個弟弟，但她也不想拿這個錢。

“大姐，你就當成全爸的心願吧！”

沈言看著三個弟弟，點點頭將錢收下，她很清楚這個錢不拿肯定是不行，這也是父親臨走之前特意留給她的。

三兄弟鬆了口氣，這下他們心裡沒有什麼負擔了。

林染認為這樣挺好，本該沈言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