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閨女掙紮著下了地，她想到了還在派出所的丈夫，拿起沒電的手機，見彆人正在充電，借人家的先給自己手機充。

過了半個小時，手機充到了百分之二十，她趕緊給兒子打電話：“兒啊，你爸那頭你多找找人，千萬彆讓你爸進去啊！”

“我知道，等八點以後我再去，現在太早，人家沒上班呢。”兒子說道。

“行。”秦家閨女放心了。

她坐到椅子上，繼續給手機充電，見有人進來吊唁，她甚至都不去東屋看一眼，更彆說係什麼孝帶了。

吉安村的鄉裡鄉親都知道秦家閨女因為啥回來，他們想到吉安村動遷的事兒，照目前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嘶……

秦家閨女吃痛地叫了一聲，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腫得跟個饅頭似的，她踉踉蹌蹌的想要回炕上，未想這個時候手機卻響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喂，我是秦英子。”

“你兒子欠……”秦家閨女一聽對方說到欠字，當場就將電話掛斷：“欠就欠了，大不了就上征信，反正我們全家沒錢還貸款！”

很快，又有一條短信傳到了她的手機：您的兒子XXX在我行……

秦家閨女也沒看過，反正催款的套路都一樣，現在是法製社會，他們可不敢動手打人，到時一報警，倒黴的就是他們。

林染回來寫禮，全都是一個村裡的人，他身為村長肯定不能落下。

小馬坐到他的車上，兩人說悄悄話：“我早上還碰到了方大姨，我假裝漫不經心的問她兒子過年回來不，人家說了不能回來，那表情及其自然，方大偉應該沒回來。”

“他兒子到底在外地乾什麼的？”林染從未聽村民提過。

“我也不知道，人家老太太說是在國企當一個乾部，再往深咱們也不好意思問，好像咋回事兒似的。”小馬說道。

“國企……”林染心裡有了一絲猜測：“會不會貪汙了？”

“誰知道了。”

林染想到了郝亮，貪汙似乎也輪不到他管吧？

“不管了，反正方大偉回來，你就跟我說一聲。”

“放心。”這事兒小馬肯定上心。

“下午一點開席，我就不在這呆著了，我要上診所輸液。”

“見好沒？”小馬關心地問。

“好了一半，今天再輸一天就行了。”

小馬看了一眼時間：“你快點去吧，結束後正好能趕上吃席。”說完，他便下了車，朝著張大成走去。

林染開車去了診所，剛一進去，便看到方大叔也在：“方大叔，你身體不舒服嗎？”

“彆提了，昨天你大姨把家裡的雞都給殺了，然後燒水褪毛，哎呀，那炕燒的都紅了，她還讓我睡炕頭，我真的是服了。”方大叔的語氣很是無奈。

林染笑了：“今年看樣子，你家我大哥能回來過年。”

“不知道，我們半個月前通的電話，人家也沒說會不會回來，就說工作太忙，還要給我轉錢，我沒讓他轉，這些年轉的我一分沒動，我跟他媽還有退休金，根本用不著這麼多的錢。”

方大爺一提到兒子一臉的自豪：“村長我跟你說，像我們歲數大的人，手裡絕對不能留太多的錢，你懂吧？”

林染當然明白為啥不能留，本身年紀大了，手裡有錢容易遭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