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馬場裏就送來一批烈馬等待馴養。
這沙場男兒對馬的追求,絲毫不亞於女人對衣裳首飾的執著。
因而烈馬剛到兩天,溫朗帶著那幫兄弟們就要到馬場裏來試試馬。反正他們不來,沈崢嶸也是要叫上他們的。
正好這天日頭偏陰,還算爽朗涼快,大家就紛紛約在馬場裏馳騁。
溫月初聽說了此事,便堵住溫朗,忽然問道:“大哥,三小姐也會去嗎?”
溫朗覺得莫名,道:“那是侯府的馬場,三小姐與沈二感情又好,沈二帶她過去不是很正常嗎?”
溫月初便希冀道:“那大哥也帶我一起去吧。”她巧笑道,“上回三小姐到咱們家來,我與她相談甚歡,今日見了,正好又可以敘敘呢。你好久沒帶我出去了。”
溫朗看她兩眼,“你不吃醋了?”
溫月初歉疚道:“她是沈公子的妹妹,我理應對她好一些的。”
溫朗沒多想,隻覺得她想明白了就好。況且帶溫月初一同去,與三小姐兩個女孩兒一起說說話也好。
再加上溫月初這樣纏著他,他要是不答應,恐怕沒法安生出門了。
沈芷衣這一世對兵家之事比較感興趣,就算沈崢嶸不帶她來,她也會主動要求跟來的。
她也想看看那批烈馬馳騁下的雄姿啊。要是可以,她還想上去騎一騎呢。
隻沒想到,溫月初也跟著溫朗一起來了。
溫月初跟沈芷衣打招呼時,是溫婉含笑,且又禮數周到的。
待那一匹匹駿馬從馬棚裏牽出來時,這些軍痞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十分心癢難耐。
沈芷衣眯著眼瞧見了,那些馬的鬃毛呈棕黑色,而且從馬蹄到馬身,線條十分矯健流暢,仿佛充滿了雄渾的力量。
起初它們不服人騎,撒開馬蹄在馬場裏狂奔。場麵實在叫人膽戰心驚。
好在這些人一個個都是老手,力氣又大,才不至於被甩下來,反而把馬控得牢牢的。
這批烈馬中有一匹是領頭的,一頭鬃毛深棕帶紅,十分漂亮。勘勘往那裏一站,便相當有氣勢。
沈芷衣看著沈崢嶸朝它走去,比他還興奮緊張,道:“二哥你小心點啊,它若是不服,你也別弄壞它,這匹汗血馬一看便十分難得。”
沈崢嶸回頭看她,道:“再好的馬,若不服我,留它何用。”
沈芷衣下意識就道:“你還可以留給我啊。”
她也很心癢難耐好不好,隻不過現在的她根本不用上戰場,好像再好的馬給她也沒什麽用。
沈崢嶸似彎唇笑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這樣說不合適,沈芷衣便也笑著敷衍過去。
溫月初在旁邊聽了,卻問道:“三小姐原來也會騎馬麽?”
沈芷衣隨口道:“不是很會,隻略懂皮毛罷了。”
她眯著眼注視著沈崢嶸站在那汗血馬旁邊,拍了拍馬的脖子,然後輕巧地翻身上去。
他手挽馬韁,看似隨意,但卻隱隱透著一股有力道的遒勁。那淩厲的壓迫感,正好與那匹烈馬相抗。
烈馬起初確實不服,暴躁地挪著蹄子轉來轉去,然後又嘶鳴著起身揚蹄,想把沈崢嶸摔下去。可發現自己失敗了以後,那烈馬就一頭往前奔,十分彪悍凶猛地狂奔起來。
重重馬蹄聲在馬場裏跳躍。
沈芷衣視線始終跟隨著馬背上那個英姿勃發的熟悉身影。
若是以往,溫月初定也是一眼不眨地追尋著沈崢嶸的背影的,可如今身邊多了一個沈芷衣,她便覺得這炎熱的夏季可真令人煩躁,漏過雲層的日光也真是刺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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