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隻怕她一挪動腳步，就會兩腿發軟。

之前嘴裏罵著的不堪入耳的話語，也都被她咽了回去。

沈芷衣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站起來轉過身，平靜地看著楚氏，道：“不是要來報仇嗎，怎麽不過來了？”

楚氏咽了一口唾沫，道：“你、你害死我外孫，皇上是不會放過你的！”

沈芷衣道：“大夫不是說琬兒是受了驚嚇而流產的麽，怎麽是我害死的？”

楚氏又怒又怕：“是你……是你弄了這些東西去梅園，當著她的麵兒咬死了人！”

沈芷衣問道：“那我為什麽要弄這些東西去梅園？”

還不是因為琬兒先把扶渠和狼犬弄去了梅園，不僅欺負了扶渠，還著人用棍子把她的狼犬打成了這樣！如若不是這樣，她不會帶別的狼犬回來，也不會當著琬兒的麵大開殺戒。

楚氏道：“總之你放狗咬人就是不對！我琬兒就是被你害的！”

沈芷衣麵無表情，問：“那你還要報仇嗎？怎麽還不過來？”

楚氏嘴上說得厲害，可到底不敢往前再邁一步。

沈芷衣卻是抬腳朝她走來，道：“既然你不過來，便隻好由我過去了。我會讓你知道知道，琬兒究竟為什麽流產的。”

楚氏驚惶地往後退，“你……你還想乾什麽！”

沈芷衣嘴角隱隱一抹冷笑，道：“當然是要帶你去看看我的好妹妹。”她揪著楚氏往外走時，頭也不回地吩咐道，“扶渠，在院裏好好歇著，順便看著狼犬。顏護衛，去把梁大夫請到府上來。”

這梁大夫雖然沒有樓千吟那麽有聲名和威望，可他的醫術在徽州也很受人敬仰。

平日裏給琬兒例診的大夫要麽是她從宮裏帶來的，要麽則是一般的客請大夫。

徽州城裏想請梁大夫治病的人比較多，好在沈芷衣早就替琬兒預定了一個診號。

楚氏踉踉蹌蹌地跟著沈芷衣到了琬兒院裏。

院裏侍奉的宮人見狀，無人敢攔她。梅園的一幕觸目驚心，他們對沈芷衣這位嫡三小姐徹底懼怕了起來，就是琬兒命令他們對沈芷衣發難，約摸現在也沒那個膽兒了。

琬兒這邊的大夫剛來過，此刻琬兒已經服下了湯藥，正躺在床上休息。她因失血過多，麵無人色，連嘴唇都是慘白的。

見得沈芷衣過來，她臉上的表情又痛又恨。想要掙紮著起來，卻又沒有力氣。

沈芷衣見狀輕聲道：“你知道嗎，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便不由得想起我娘小產那日，也是像你這般。”

琬兒心思幾轉，如今怎會不知道她話裏的意思。

她苦心安排的這一切，就是為了給她娘報仇！

琬兒從頭至今，竟然毫無察覺。她還揚眉吐氣地回到徽州來，她還趾高氣昂地在沈芷衣麵前顯擺！

沈芷衣心裏早就在盤算著，何時把她肚子裏的孩子弄掉！

思及此，琬兒隻覺得一股腥甜的血氣湧上喉頭，她眼眶猩紅地瞪著沈芷衣，咬牙切齒道：“你謀害皇嗣是大罪，皇上可以治你們威遠侯一家的罪！”

PS：感謝小寶貝們這兩天熱情投喂的粽砸、湯圓和飯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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