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將那盅湯藥如數喝進了肚裏。

寶香隨後就回去複命了。

回頭姚如玉看見寶香端著空空的湯盅回來，便道：“小姐都喝下了？”

寶香點頭：“都喝了呢。”

“那她有沒有說什麽？”

寶香道：“小姐說謝謝夫人為她妥善安排。”

姚如玉歎了口氣。

今晨沈崢嶸過來請安時代沈芷衣告了假，當時姚如玉便明白了過來，又聽說沈芷衣是午時過後才起身的，外人隻道時三小姐身子不適，可她心裏雪亮雪亮的。

沈崢嶸是血氣方剛的男子，又嚐到了男歡女愛的滋味，如何能克製得住？

既然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姚如玉便不再阻止，早晨請安的時候隻隱晦地提點了沈崢嶸兩句，再怎麽血性，也該顧及著沈芷衣的身子，莫要將她折騰壞了。還有便是及時往沈芷衣那裏送了避子的湯藥過去。

她如今也隻能為沈芷衣準備這些了。

***

世子封授這日，一早威遠侯就帶著沈崢嶸和沈芷衣奔走徽州城外的幾處軍營，因為沈崢嶸掌管著南大營，他在南大營裏的威望最高，為了鼓舞三軍將士，便將封授台設在了南大營裏。

除了南大營的三軍將士齊立，還有威遠侯及麾下眾多隨他奔赴戰場、出生入死的武將們，還有徽州不少給予資助的世家財閥們也應邀在列。

在沈芷衣看來，這是極其正式又嚴肅的一件事。

今日所有徽州有名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還有將士們親眼目睹，沈崢嶸繼承了世子之位以後，他便是下一任的威遠侯，往後世家財閥們會資助他，將士們會聽從他，就連威遠侯麾下武將，也終有一日會全部聽命於他。

沈芷衣站在台下，雙手一直緊繃著握成了拳頭，她比沈崢嶸看起來還要緊張。

沈崢嶸輕輕摟了摟沈芷衣的肩膀，示意她不必緊張。這一舉動，在外人看來，也完全是哥哥對妹妹的寬慰。

待眾人差不多準備就緒，沈崢嶸隨威遠侯登上封授台。別的諸侯例如安陵王之流，封世子都是以世子玉做信物，而威遠侯是一代軍候，自然以軍符印信作為信物。

隻是正要授予印信時，突然南大營外圍響起一襲錦簇的馬蹄聲。

伴隨著一道高聲長喝：“侯爺且慢——”

眾人循聲看去，見那外圍沈放帶著一隊兵馬匆匆趕到，他無意與南大營的人起衝突，因而在外圍紛紛下馬，帶著自己的人走了過來。

今日封授，沈放出席也是理所應當的，因而無人阻攔他。

他到得台下，看了沈崢嶸一眼，那眼裏的得意之色顯而易見，可麵上卻是一副大義凜然之色，肅穆朗聲道：“今日我叔父立世子，乃是十分重大的一件事，豈可被奸佞小人給瞞天過海。諸位叔伯前輩們在場，隻怕今日小侄再晚來一步，就要被這個小人給得逞了！”

他抬手精準地指向台上的沈崢嶸。

沈崢嶸眯了眯眼，形容漠然。好似他的出現，分毫未能影響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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