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待宰的羔羊,滋味如何?(2 / 2)

然而,今時今日琬兒才看明白,此安陵王非彼安陵王!

當初她費儘心思挑撥魏雲簡與安陵王的關係,迫使雙方兵刃交戰,不想反而讓第三方坐收漁利。

那時的魏雲簡和安陵王,本該是一路人,他們若是聯起手來,今日的安陵王便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恨她對此一無所知,到頭來被沈芷衣騙得團團轉。她沒能等來她的皇後夢,隻等來了大魏的國破家亡。

沈芷衣拿起一把弓,一手往弦上搭上三支箭,鬆了一根手指,一支箭便離弦射出。

魏雲簡手裏有劍,可卻受了傷,連動作都遲緩了兩分。

當他抬劍擋下了第一支,沈芷衣又鬆了第二根手指,那第二支箭便以他無法反應和抵擋的速度接踵而至,直直射進了他的皮肉裏。

魏雲簡喘了口氣,又勉力地抬劍擋住了第三支箭。

如此反複,每三支箭裏總有一兩支他無法抵擋,數個回合下來,魏雲簡身上已經插了零星的箭矢。

魏雲簡臉色蒼白,傷口處的血沫濺在了臉上,他沉氣亂喘,狼狽如狗。

沈芷衣端著弓弦,微側著頭眯著眼,瞄準了他的頭,忽而再一鬆手指。

琬兒驚聲嘶叫,可是她連上前去擋的勇氣都沒有。

但那支箭卻沒有一舉射穿魏雲簡的腦袋,而是勘勘從他的臉側擦過,他那半張臉上覆著的麵具應聲脫落。

他沉沉地盯著沈芷衣。

沈芷衣問他:“被人當待宰的羔羊,滋味如何?”

魏雲簡定了定呼吸,道:“看樣子,上次留下你,真讓你撿回了一命。”

沈芷衣神色平寂:“我沒死,覺得遺憾嗎?”

魏雲簡揚了揚嘴角,口吻一如從前,顯得他無情得很:“當然遺憾。我得不到的人,也不該讓別人得到。”

可既然如此,當初為何要搜遍她全身想找到解藥?為何又要留下她還給攻來的徽州大軍?

那是因為他聽她說,來攻的徽州大軍那邊可能會有解藥。

如若他說他到頭來竟見不得她死,她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反應?

大抵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那隻會讓他看起來更加失敗。

魏雲簡伸手握住身上插著的箭矢,沉著手腕凶狠地從自己身體裏拔出。箭上的倒鉤勾得他血肉模糊,衣袍上暈開大片大片的血跡。

所有沾滿他鮮血的箭,都被他拔了出來,若無其事地丟在地上。

魏雲簡喘了口氣,看著沈芷衣道:“不是要我死麽,光這樣射箭多無趣,有本事過來和我打一場,你敢嗎?”

沈芷衣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魏雲簡便朝她笑,臉上的疤痕可怖,道:“你不敢。你憎我,可你也怕我,是不是?”

沈芷衣抿了抿唇,親手從士兵手上拿過一把長槍,神色陰冷,應道:“是啊,我若是不親手殺了你,倒顯得我怕了你。這一切,本該由我來結束。”

魏雲簡把琬兒往後冷冷一拂,隨手拭了拭嘴角的鮮血,道:“你退開一些。”

沈芷衣拎著長槍,一步一步走來,前世種種全部重現腦海,恍若昨日。她一字一頓道:“魏雲簡,我說過,若是有來世,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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