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
她差點忘了,前世嫁過來之前。
她聽信虞若蘭的話,在身上放了把匕首。
說要為穆子恒守身如玉。
虞雲汐的臉色越來越白。
見謝景珩轉身,她立刻抬頭。
果然,在謝景珩眼底看到了嘲諷和寒意,冷得刺骨。
“謝景珩,你聽我解釋!”
“我之前是昏了頭,我……”
謝景珩徑直走出屋子,吩咐一旁的秋嬤嬤道:
“將夫人送回屋養病,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踏出房門一步!”
秋嬤嬤知道將軍向來說一不二,這擺明了就是要保住虞雲汐,讓她不被老夫人處置。
秋嬤嬤又是無奈又是生氣。
進去後,看到虞雲汐腳邊的匕首,這明擺著是要刺殺將軍啊!
秋嬤嬤憤然看著虞雲汐,吩咐婆子將她帶走。
虞雲汐被一群婆子圍住,看著謝景珩的身影快要消失,她心急如焚。
突然,看到腳邊的匕首,她不假思索就撿起來。
舉著匕首推開婆子,虞雲汐衝謝景珩跑去。
“謝景珩!等等!”
秋嬤嬤嚇壞了,喊道:
“她要刺殺將軍!快攔住她!”
一群婆子也被虞雲汐不要臉的舉動氣壞了,急忙追過去。
可誰知道,虞雲汐停在了半路上,舉著匕首割向自己的手心!
一瞬間,白兮的手鮮血如注,讓眾人都愣在原地。
謝景珩回頭的時候,看到身形單薄的虞雲汐舉著手。
夜色下,不斷流血的手讓人觸目驚心。
也讓他那雙如深潭般死寂的眸子一緊。
虞雲汐目光灼灼地看著謝景珩。
“謝景珩,我以血起誓,如果我今晚和你說的話有半句假的,就讓我不得好……”
“死”字還沒說出口,謝景珩冷厲地打斷了虞雲汐,“夠了!”
謝景珩還是令人將虞雲汐關起來。
由於主院被燒,虞雲汐暫時被安置在梧桐苑。
看著秋嬤嬤鐵青著臉給自己包紮傷口,虞雲汐一言不發。
秋嬤嬤心裏帶著怨氣,動作狠厲,可她見虞雲汐始終沒發作,好像真的變了個人一樣。
想到原先隔三差五上門找茬的虞雲汐,秋嬤嬤剛要心軟,頓時又警惕起來。
是不是虞雲汐又有什麽陰謀了?
包紮好,秋嬤嬤擰眉看著虞雲汐。
“虞姑娘,我家將軍不是坐享其成的公子哥。”
“他自小受儘磨難,刀光劍影裏才掙來將軍之位。”
“你若再鬨,別怪老奴對你不客氣!”
虞雲汐眼眶發紅,聲音哽咽。
“嬤嬤,以前都是我的錯,我真的知道錯了。”
秋嬤嬤見虞雲汐這般態度,更覺得不對。
虞雲汐鬨了幾個月了,剛剛還那麽放肆地縱火,哪可能轉眼就變了?
她心裏歎氣,不想再看虞雲汐演戲,轉身出了屋門,又按吩咐落鎖。
正要走,秋嬤嬤看到院子裏立著的冷峻男人,她再次歎了口氣。
這一夜,被鎖住的屋子燭火長明。
虞雲汐顧不得手上的傷,她急切地按照記憶寫著藥方。
她記得,前世大婚之後,謝景珩為處理她的爛攤子,急火攻心下,在戰場留下的餘毒失控,毒發昏迷。
那時候她被謝景珩提前送去別院關著,她對謝景珩的恨也越積越多。
現在她才明白,謝景珩關著她不是折辱她,是要保護她。
然而她卻不斷地給謝景珩惹麻煩,在別院鬨得天翻地覆。
害他拖著病軀趕去,最後終身留下了病根。
由於手指用力,手心的傷又崩開了。
血浸透紗布,滴落在紙上,混著眼淚……
天色微微發白,守了一夜的謝景珩進屋,卻看到虞雲汐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雖然睡著,眉頭還是緊緊擰著。
手下壓著的紙已經被血和眼淚糊得看不清字跡。
謝景珩自嘲一笑,他不用看也知道,這又是虞雲汐寫給穆子恒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