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堂昆和馮氏頓時一愣。
朝他們走來的女子很是陌生,但麵容絕美,眉眼如畫。
更難得的是這樣的女子,衣著淺淡不失矜貴,連發髻間的一根簪子都熠熠生輝。
分明是個單薄美人的模樣,偏偏眉宇間有股鮮活靈動的氣質,讓人不敢輕視。
不等謝堂昆和馮氏反應過來,旁邊的婆子就喊了起來。
“給夫人請安!”
馮氏和謝堂昆對視一眼。
原來這就是那個被他們罵了一路的村姑虞雲汐!
謝堂昆都懵了。
居然這麽漂亮?
不等馮氏開口,一旁的謝堂旭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原來堂嫂如此美……哎喲……”
馮氏使勁踩了腳謝堂旭。
謝堂旭這才老實地退到後麵,可眼睛還在盯著虞雲汐。
正當馮氏和謝堂昆眼一紅,要開始順勢哭訴時,誰能想到,虞雲汐的哭聲比她們還要快還要響亮!
“二叔,嬸嬸,你們真是受苦了!”
謝堂昆和馮氏心裏咯噔一聲,要說出口的話都卡住了,不上不下,噎死人。
看到圍過來更多的人,謝堂昆和馮氏為了保住臉麵,不得不暫時退一步,。
“侄媳婦真是有心了。”
虞雲汐哽咽了片刻,指著周圍一圈的下人就責怪道:
“你們這些人怎麽回事?難道因為二叔一家子是客人,就如此怠慢?”
謝堂昆和馮氏愣了下。
這還叫怠慢?
他們又不是不認識這些好東西,都搬了一院子了。
馮氏低聲道:
“這虞雲汐怎麽回事?”
謝堂昆不以為然。
“都說是個無知村婦了,沒點見識很正常。”
然而,就在謝堂昆和馮氏放鬆戒備,等著虞雲汐這個無知村姑再讓他們占便宜時。
虞雲汐已經邁進了院子。
她拍了拍院子裏擺著的那個黃梨花木的木榻說道:
“這木榻如此堅硬,你們難道沒聽二叔和嬸嬸說麽?”
“他們在鄉下每日都要勞作,腰酸背痛,如何受得了這個?”
“去換!庫房裏還有個低矮些的木榻,那個軟!”
謝堂昆臉色一變。
要把他這名貴的黃花梨木換成沒人要的矮榻?
還不等謝堂昆和馮氏說話,虞雲汐勸慰道:
“二叔,嬸嬸,這些下人實在不懂事,還好我趕來了,不然這飛雲閣簡直不成樣子。”
馮氏見虞雲汐又看上了那邊的上等布料,她急忙撲過去,說道:
“侄媳婦兒,這些都很好,我們很滿意!”
虞雲汐義正言辭地說道:
“嬸嬸,你千萬別因為來這兒做客就驕縱了下人。”
“你們一家雖然已經分出去很多年了,但對將軍府來說,你們比親人還親呢!”
“這次回來做客小住,要是讓你們受了委屈,我這個暫代的掌家人可就沒臉去見謝景珩了!”
馮氏張了張嘴,話全被堵了回去,臉色極其難看地看著虞雲汐繼續在這兒忙活。
“這些和院子根本就不相配,都是這些下人敷衍,這樣如何讓二叔一家住的舒心?”
“換了,還有這個,換了換了,動作快些!”
……
謝堂昆和馮氏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虞雲汐把大半庫房搬來的好東西都換了!
偏偏虞雲汐一臉的敬重和關切,噓寒問暖,愣是挑不出一個錯處。
一個時辰不到,飛雲閣已經大變樣了。
軒家二房一家子的臉也變了。
菱香扶著虞雲汐,高聲勸道:
“小姐,你還有傷在身,不能為了照料這裏就如此勞累啊!”
虞雲汐強撐起一抹笑。
“不礙事,隻要能讓二叔、二嬸還有弟、妹住得像家裏一樣,我吃些苦不打緊。”
謝堂昆和馮氏差點氣得直接倒仰過去。
於是,在謝堂昆和馮氏的百般感激和勸說下,虞雲汐總算出了飛雲閣。
院門一關,謝堂昆和馮氏就氣得直跺腳。
“我那黃花梨木貴妃榻還沒來得及躺一次呢!”
“還有那些布料!我都想好要做幾身高檔冬衣!”
“那麽多的好珠寶啊,好不容易哄得大嫂送過來,這下子全泡了湯!”
說著,馮氏看了眼虞雲汐派人送來的東西。
“這都是什麽啊?庫房裏下人也不要的東西吧?”
謝堂旭湊過來,想到剛剛虞雲汐的音容笑貌,立馬垂涎欲滴地笑道:
“許是我那堂嫂鄉下來的,沒見識過好東西。”
“回頭我去堂嫂那兒坐坐,多教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