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大理寺的人?謝景珩?”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這都是怎麽回事?”
要知道,他自詡已經控製住了大理寺,怎麽還會有這樣不經過他同意的行動?
雖然抓住謝景珩讓他心底很爽快,可這件事又讓他覺得憋悶。
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如果整個都城還有人能越過他對大理寺發號施令,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穆子恒怒火上湧,連忙吼道:
“備馬車!回都城!”
今天他本來就帶著一肚子的火氣,這會兒更是壓不下來。
等穆子恒拖著受傷的身體趕到孟紫衣的宅子門口。
他顧不得其他,連忙敲門。
很快,孟紫衣身邊的婆子就開了門。
穆子恒氣勢洶洶,立刻問道:
“孟神醫呢?我有急事找她!”
婆子似乎並不奇怪穆子恒的到來,不斷做著手勢,比劃了一下,又指了指裏頭。
穆子恒知道,這是個啞巴,見她要放他進去,意思就是孟紫衣願意見他。
穆子恒也管不了其他了,連忙捂著胸口快步進去。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裏,在門口的時候他就覺得這裏寒酸。
之前他想給孟紫衣換一處更大的宅子,以示合作的誠意。
可孟紫衣說不需要,還說她隻要住在這裏。
一邊往裏走,穆子恒一邊露出不屑的神色。
等他到了最裏頭的院子,似乎聞到了一陣極淺的清香。
之前他從沒有聞過這樣特別的味道。
穆子恒皺了皺眉,狐疑地走過去。
“紫衣小姐!是我!”
推開院門,穆子恒看到了院子裏赤腳打理一院子雜草的孟紫衣。
他都快愣住了。
那個被麵紗遮住的側臉,還露出了一點眼睛。
一瞬間,他差點以為院子裏頭的人是虞雲汐。
片刻後,那雙眼睛看向他的時候,穆子恒立刻清醒了。
雖然虞雲汐現在看他的眼神也是冷漠的,但卻不會像孟紫衣這樣。
孟紫衣那雙和虞雲汐有幾分相似的眼睛,眼底如同渾濁的水麵。
這樣的眸子露出凶狠時,讓人發自內心的害怕。
可虞雲汐卻是清澈澄淨的。
收起這些雜念,當穆子恒的腳要邁步上去的時候。
孟紫衣眸子一緊,轉頭瞪著他。
“站住!誰許你走進來了?”
穆子恒皺緊了眉,一陣不服氣。
“不過是一院子的雜草,紫衣小姐若是喜歡草。”
“明日我大可以讓人弄些禦花園的花草來!”
他現在有了權勢,早已不是之前那個畏手畏腳的三皇子。
孟紫衣嘲諷地看著他,眼底很是輕蔑。
穆子恒就是穆子恒,永遠也不可能像謝景珩那樣。
她冷聲道:
“這些所謂的雜草,一棵就抵得上禦花園所有的奇珍異草。”
穆子恒沒說話,隻覺得孟紫衣如今也開始說這樣的話糊弄他了。
不過他來這裏也不是為了賞花賞草的。
既然她不讓他進去,他還不想踩這些草。
穆子恒沒有進門,站在門檻外頭,臉色卻異常地黑沉,忍不住開了口。
“我來這裏是為了問清楚,大理寺的人出城埋伏謝景珩,是不是你假傳我的意思?”
“雖然你我一直聯手合作,你也幫了我很多,但以後,我不希望還有這樣的事。”
“你若真要調動人馬,必須告訴我,畢竟,現在大理寺是我的地盤。”
孟紫衣諷笑了一聲,沒有抬頭,繼續在用手裏的水壺朝地上撒著水。
仿佛穆子恒的生氣在她眼裏什麽都不如。
穆子恒看她這個樣子,剛剛的氣勢一點一點瓦解了。
他皺緊了眉,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先開口說道: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