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亭皺眉,眼底劃過複雜的神色,明知自己不該開口,還是忍不住勸說道:
“小姐要是想要棋子,那穆子恒天性懦弱無能,不是更好操控?”
“何必一定要用謝景珩那個硬骨頭?他不值得小姐如此對他!”
孟紫衣臉色冷凝,怒聲道:
“夙亭,你懂什麽?穆子恒那樣的廢物,我隨時可以殺掉!”
“他隻配跪在我腳邊,不配站在我身邊!”
“隻有謝景珩那樣完美的男人,才能淩駕於眾生之上,才能讓我看得上。”
說著,孟紫衣怒火上來,眸子一緊,抬手就是一掌。
夙亭沒有躲,生生接下了這一招,甚至放鬆了肩部,以至於孟紫衣不會被太大的力氣反噬。
因為這樣接招,夙亭猛地摔倒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孟紫衣這才收起怒意。
“夙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但你別忘了,你隻是我的護衛。”
“我想做什麽,不需要你在一旁指手畫腳。”
“再有下次,你就不必跟在我身邊了。”
夙亭忍痛從地上快速爬起來,神色驚慌。
“小姐恕罪,夙亭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求小姐留下夙亭!”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穆子恒的聲音。
“紫衣小姐,這是怎麽了?”
“剛處置了一個黃寧馨,不會這會兒又有人惹你生氣了吧?”
上回孟紫衣像這樣大為光火,就是衝著剛進他後院沒幾天的黃寧馨。
聽說黃寧馨和那些被毀壞的毒缸有關。
他知道孟紫衣很是看重那些東西,還特地在三皇子府修建了一個院子儲藏。
沒想到那些毒缸全都被毀了。
這件事和黃寧馨有沒有關係,他不知道,他也不想深究,不然總不能讓他來背鍋。
反正對他來說,黃寧馨就是個失去利用價值的玩物。
後院替代她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因此也沒乾涉孟紫衣對黃寧馨的拷問。
此時,聽到黃寧馨的名字,孟紫衣剛剛平息了一點的怒火又湧了上來,眼底都透著狠意。
不提還好,提到她那些毒缸她就忍不住想殺人!
那些毒綱一個個全都被毀。
唯一的線索查到黃寧馨頭上,誰知道查下去卻什麽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簡直被人耍得團團轉,最後盛怒之下,將黃寧馨折磨一頓,扔去了窯子。
好不容易壓下了怒火,孟紫衣意有所指地說道:
“可惜,像黃寧馨那樣的蠢貨,這世上不止一個。”
穆子恒壓根沒聽懂孟紫衣語氣裏的諷意是衝著他的,他走到孟紫衣身邊,討好地說道:
“紫衣小姐你放心,以後再有這樣的人惹你生氣,我饒不了他!”
再看地上還跪著的夙亭,穆子恒皺了皺眉。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孟紫衣對身邊的夙亭發這麽大的火。
畢竟,夙亭可是孟紫衣身邊最得力的心腹。
孟紫衣感覺到了穆子恒的疑惑,也不想被他探究太多,於是掃了眼地上的夙亭,垂眸道:
“起來吧。”
隨後,穆子恒笑著讓身邊心腹去扶夙亭。
夙亭看了眼穆子恒,任由他的人將自己扶了起來。
起身後,夙亭拱手為孟紫衣打圓場,說道:
“是夙亭做錯了事,應當受罰。”
穆子恒笑道:
“什麽事啊?若連夙亭都有辦不好的差事,那這世上可就沒人能辦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