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你要支開葉瑾?難道他會阻止這件事?”
沒有聽到回答,阿秋心底仿佛一團亂麻。
男人手起針落,銀針刺入阿秋頭頂的穴位。
刺痛很快成了脹痛,阿秋再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其他事。
隨著染著藥汁的銀針一根一根地紮進穴位,她都仿佛被火灼燒般。
若不是伸手就能觸碰到冰塊,她幾乎要崩潰了。
捂著頭,阿秋蜷縮在冰塊上,護住自己的肚子。
似乎有一些零星的片段開始在腦海浮現。
這些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刺得她像被刀尖猛紮。
這時候,男人遞來一瓶藥。
“喝了。”
阿秋握著藥瓶,眼前似乎起了霧氣,她顫抖地看著藥瓶。
那種在迷霧中想要看清卻怎麽都看不清的感覺讓她再也不想忍受了!
一飲而儘,劇烈的疼痛讓阿秋直接昏死過去。
一直冷靜甚至可以稱得上淡漠的男人終於繃不住了。
他立刻扶住了冰塊上蜷縮著的女子,焦急布滿了雙眸和眉宇。
“曉曉!聽見了嗎?你定要撐住!”
摸到脈象極亂,他懊惱不已。
“是不是我不該因為一己之私就讓你在最脆弱的時候承受這些!”
“對不起,曉曉,是師父對不起你……”
看了眼她隆起的腹部,和越來越微弱的呼吸,男人的冷靜徹底化為烏有。
他不假思索地從袖帶取出最寶貴的藥塞進了女子的嘴裏。
“我曾經答應過她,要保你平安長大,但我沒有做到,還讓你受了這麽多苦。”
“若是她醒來看到自己的女兒,許是會對我失望吧?”
一直到女子的脈搏漸漸恢複,他終於如釋重負。
那顆藥是他從聖醫宗換來的續命靈藥,好在起了作用。
“活過來就好……”
他輕輕將人放在了冰棺旁,這才站起身。
接下來,他能做的隻有等待,等著虞雲汐自己醒來。
這時候,他走到冰棺旁,伸出了手。
一如每次來的時候一樣,輕撫著冰棺一遍又一遍,終於,他忍不住緩緩推開。
傾城絕豔的麵容似乎在寒冰的保護下被封存其中,沒有隨著時間有絲毫流逝。
冰棺中的女子如同沉睡的美人,美得讓人不忍打攪。
隻有沒血色的唇瓣提醒著他,這不過是他憑著近二十年的執著才苦苦留下的活死人。
看著這張臉,他的眼眸再一次朦朧。
“靜兒,你睡了這麽多年,相信我,你會有機會重新睜開雙眼。”
他伸出了手,可卻遲遲不敢去觸碰冰棺中的女人。
意識到自己差點唐突了,男人收回手,重新封好冰棺。
不知過了多久,冰棺旁的女子終於動了一下。
虞雲汐在極致的灼熱和酷寒中,仿佛身處水深火熱。
她想逃,但怎麽都逃不掉。
就像當初墜入寒池一樣!
寒池?
她怎麽會那麽清晰地記起有關寒池的一切?
明明她的記憶隻在被撈起來後開始。
她猛地睜開眼睛。
真的想起來了?
瞬間,所有的記憶就如同那些水拚命地鑽進她孱弱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