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司機?”
陳漢升心說老教授真是頑皮,感情在她心裏,剛才那一場車禍還是我負主要責任了。
可以的,傲嬌的女人總是沒錯的。
“老太太為什麽不去國外,和兒女住在一起多好啊。”
聶小雨在後麵問道:“一個人這麽大年紀生活在國內,不怕像今天這樣出點意外嗎?”
“這就是孫教授讓人崇敬的地方啊。”
蕭容魚一臉敬佩的說道:“她說子女有自己的選擇和追求,但是她本人是不會去國外的,國內的法律製度還不完善,她想儘可能的回饋祖國,還想多培養幾個學術上的接班人,其次呢······”
小魚兒看了一眼陳漢升。
“看我乾嘛?”
陳漢升正在開車,嘴裏嘀咕一句。
蕭容魚不搭理他,自顧自解釋道:“其次呢,孫教授的先生就安葬在雨花台的普覺寺,孫教授說這輩子很少離開先生,現在縱然陰陽兩隔,也不能丟下先生去萬裏以外的國度。”
“這就是所謂的相濡以沫,生死相依了吧。”
孔靜也在後麵感歎一聲。
“是啊,靜姐總結的真好呢。”
蕭容魚對孔靜說道。
孔靜也嫣然一笑,積極展現和善的態度。
這就是禦姐的成熟心態了,本來就是輕輕的一根弦,看清楚蕭容魚的容貌之後,孔靜突然意識到之前“爭強好勝”的心裏有些古怪,馬上就能放下並調整心態麵對。
或者說,真心讚賞陳漢升這個驕傲甜美、漂亮無敵的女朋友。
隻有沒談過戀愛的聶小雨注意力仍然在事件本身上:“那孫教授和他先生之間,一定有很多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吧。”
“當然啊,你們知道嗎,孫教授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她叫孫壁妤。”
蕭容魚說起恩師的故事,談興大起,轉身趴在椅子上對著孔靜和聶小雨說話。
“別人的故事,有什麽好聊的。”
陳漢升撇撇嘴,不過他卻悄悄的改個車道,從超車道變成了行車道,車速慢了很多,蕭容魚聊天時也不會有晃蕩的感覺。
“孫教授和她先生是當知青的時候認識的,不過孫教授是校花才女,她先生隻是一個普通學生。”
“他們家庭背景不一樣,在那個年代吃了很多苦呢,孫教授以前有祖傳的四對手鐲,不過後來都變賣了。變賣最後一對的前一天,孫教授讓她的小女兒帶著手鐲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趁著女兒沒睡醒悄悄取下來。”
“孫教授和先生都喜歡跳舞,東大的年代紀裏還有他們跳舞的黑白照片,我去看過,孫教授的先生果然是瀟灑不羈樣子。”
“孫教授有一顆小女孩的心思,喜歡吃杏花樓的馬蹄蛋糕,她的先生每次都要跑很遠去買回來,他們年紀大了,還經常在學校裏手牽手散步。”
“老太太60歲生日的時候,師兄師姐們請了一副墨寶送給她,上麵寫著‘誌業相伴,人間晚晴’,想來大家都很羨慕這樣的感情吧。”
······
此時,車外冬意寒寒,車廂暖意融融,三位女性同胞談著那個年代的愛情故事,聊得熱火朝天,所以這段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根本不覺得遠。
進入滬城後,陳漢升發現她們眼睛都紅紅的,心想不至於吧,怎麽都哭的和兔子似的。
“你們怎麽和我媽似的。”
陳漢升歎一口氣:“我媽每次看電視上的尋親節目,都要被那些主持人和劇本催淚,演員哭她也跟著哭,關鍵她也願意受虐,時間一到就打開電視收看。”
“這還不算完。”
陳漢升想起這些往事,感覺也是成長中的一個梗了:“她哭完以後,瞅著我爸就罵他沒良心,看見我就說我不懂事,你說一個中年婦女,看個電視節目帶那麽多感情做什麽?”
本來蕭容魚還沉浸在導師的偉大愛情中,這樣給陳漢升一攪和,氣氛瞬間沒了,她恨恨的打了一下陳漢升:“你這樣說梁姨,我一會就打電話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