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看了幾眼洪女士，不知道該不該帶著她。

許清音說道：“帶著吧，萬一中途有線索呢。而且，警局不一定比我們身邊安全。”

洪女士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沒錯，我跟著你們。”

昨天那個頭顱能進到警察局，其實就說明了問題。

昨晚來的是人頭，萬一再來個狗頭豬頭可怎麽辦？

三人匆匆下樓，途中，冷霜打電話布置任務，而後開車前往那群小學。

這所小學是二中附屬小學，可以說是小學中的卷王之王。

開學最早，放假最晚，課程緊張，老師嚴厲。

據說連上廁所都有時間限製，且要拿著寫了知識點的紙條。

聽起來好像很辛苦，實際上也確實辛苦。

學校升學率杠杠的，在市裏數一數二，學生整體素質都比較好。

而且，前不久才有幾個五年級的小學生被保送市重點高中。

沒錯，小學五年級的學生，已經學完了高一課程。

被科普後的許清音感覺下巴都要驚掉了。

太卷了，太卷了！

她記得她小學的時候，放了學就到處跑著玩。

她啞然：“學渣表示無法理解。”

冷霜看了她一眼，“應該說，普通人都無法理解，可能這就是學霸的世界吧。”

“哪有那麽好啊……”

二人看向坐在後座的洪女士，“怎麽說？”

“唉，那些孩子都是被家長逼著進去的，他們可能也不想這麽卷，但是沒辦法。那裏的老師呀，非常嚴厲。學生不聽話的話，會有責罵、體罰。

家長看到成績，開心，校長看到升學率，開心，老師拿到不菲工資，開心，隻有學生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

洪女士摸摸鼻子，視線有些飄忽，“那是因為我曾經在那裏上班。當初年輕不懂事，覺得自己是來拯救學生的，沒想到，學校背景那麽深厚。最後我被辭退了，所有學校都不錄取我。我轉行開店，沒想還小賺了一筆。”

洪女士看向窗外，有些出神。

她當初拍到了學校的證據，上交給教育局，沒想到學校一直平安無事。

最後等到的，卻是自己的辭退通知。

她到現在還記得校長的那副嘴臉，高高在上、得意、傲慢。

他憑什麽啊？

許清音想到洪女士的房子，這可不是小賺一筆。

她笑著說道：“這是不是所謂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洪女士噗嗤一聲笑出來，“還別說，多虧了校長把我辭退，不然我每個月就那些固定工資，還要昧著良心打罵學生，說不定現在連房子都買不起呢。”

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來到了小學附近。

現在正好在課間操時間，操場上都是人。

不過沒有人聊天扯淡，都在背功課，那一張張稚嫩的臉看起來有些麻木。

許清音看著學校裏密密麻麻的監控攝像頭，人都要傻了。

“這豈不是每天都活在監控中？”

這也太可怕了吧……

洪女士扯扯嘴角，“不止，要知道，這可是寄宿學校，寢室也有監控的。”

“宿舍也有？”冷霜明顯也很震驚。

雖然這些都是小孩子，但是這不是在寢室安裝監控的理由。

這屬於侵犯了學生的隱私權。

“家長知道嗎？”

“怎麽不知道呢？能把孩子送到這裏的家長，你以為是什麽好東西？”

車裏突然一片沉默。

是啊，他們隻在乎孩子飛得高不高，又怎麽會關心他們飛得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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