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顏倪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有些快，人也跟著清醒了不少。

顧衍澤檀黑的眸一動不動的盯著顏倪看，大概是剛醒來的緣故，眼中有些繾綣之色。

“你剛剛——”低啞的聲線帶著一絲不確定，“想對我做什麽？”

“，，”

吵醒了顧衍澤，顏倪還是有些心虛的，她抿了抿唇，說，“我好像發燒了，準備叫你送我去醫院。”

顧衍澤徹底清醒了，他伸手摸了摸顏倪的額頭，燙的嚇人，皺眉道，“起來。”

顏倪點點頭，起身穿衣服。

顧衍澤醒了就沒那麽憐香惜玉了，顏倪下樓的時候，腳底都是飄的，顧衍澤也沒說扶她一把。

上了車，直奔醫院。

顏倪下車時，顧衍澤接到了通電話，顏珊珊打來的，不知道在那邊說了什麽，顧衍澤看了顏倪一眼。

顏倪心裏大概有底，這一眼代表什麽。

果然，顧衍澤收了手機就對她道，“你自己進去。”

也談不上失不失望的，但多少是不開心的，她以為，有了昨晚，她和顧衍澤最不濟也該是恢複了關係的。

顏倪沒說話，摔了門，往醫院去了。

39°5，高燒。

醫生問顏倪，保守治療還是直接打抗生素。

顏倪選擇了後者，她可不想拖著這副要死不活的身體，慢慢來。

掛了水，顏倪就躺在病床上睡覺，人一生病，就總愛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

夢裏，顏倪看到她死了十幾年的媽，明明是明豔動人的模樣，卻總是那副多愁善感的樣子，她穿旗袍，像舊時代畫報裏出來的女人，站在樓頂，像是要跳下來。

顏倪在樓下焦急的叫她，但一眨眼，樓頂站著的那個人就成了自己。

她聽到自己在叫一個人的名字，叫的是什麽？

她細細的聽。

哦，是懷舟，洛懷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