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世事無常

不等她仔細回想，耳邊傳來顧衍澤低沉溫和的詢問聲，“還練嗎？”

他說話時眼睛是看著顏珊珊的，顯得很專注。

顏珊珊穿著莫代爾綿的練功服，上衣被汗水完全浸濕，貼在皮膚上，顏珊珊的皮膚挺白的，雖然比不得顏倪的冷白皮，倒也有些晃眼。

她頭發在腦後紮成個丸子，額前的碎發沾著汗水貼在臉上，津津汗水在燈光下發著光亮。

其實也是漂亮的。

但總覺得少了些東西，沒顏倪那麽抓人。

因為被顧衍澤這麽明目張膽的打量，顏珊珊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先去換衣服了。”

顧衍澤點點頭，依舊是看著她的，眼睛仿佛舍不得從她身上挪開似的。

顏珊珊臉上露出倪倪的笑來，轉身嬌俏的往更衣室去。

等她的背影一消失，顧衍澤就默然的轉開視線，眼裏薄涼的哪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顏珊珊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同舞團一起練功的陳璿走過來，曖昧的問道，“珊珊，外麵那個是你男朋友？”

顏珊珊道，“還不是。”

陳璿壞笑，“早晚不都是，顧氏的顧衍澤，珊珊你可要從咱們江城的掌上明珠，變成江城的第一夫人了。”

這話說的顏珊珊忍不住嗔道，“什麽第一夫人啊，你可別瞎說，這都什麽年代了，讓人聽了笑掉大牙。”

但其實她聽的高興，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稱呼是土了點，但意思在這就行了。”說罷，一臉羨慕，“我就沒你這麽好命了，唉，到底是沒你優秀，家世也趕不上你，在舞團跳了這麽多年，還隻是個B角，我這以後退了團大概就隻能找個培訓班教小朋友跳舞了。”

“說什麽喪氣話呢。”顏珊珊安慰道，“會有機會的。”

陳璿歎了口氣，不過隨即就恢複過來，問顏珊珊，“這次去參加的節目，聽說文君老師是‘見證官’之一？”

這次的節目，是有請幾位國家一級首席舞蹈藝術家做見證和點評官的，文君老師就是其中之一，她代表著國內芭蕾舞的最高水準。

顏珊珊聞言點了點頭。

陳璿很高興，“咱們都多久沒見過文君老師了，這次見了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認出我來，不過我估計是認不出了，文君老師隻記得你和顏倪。”

顏珊珊臉色微微有些變了。

陳璿並沒注意到，略帶惋惜的繼續，“要是顏倪當年的腿沒摔廢，文君老師大概就不舍得離開了，她當年可是把顏倪當成接班人在培養的，要不是因為顏倪，她恐怕都不會去學校教我們，後來顏倪跳不了了，文君老師就走了。”隨即又看向顏珊珊，“你說顏倪當年怎麽會摔下山的，學校後麵的那座山，她平時可懶了，從來不會去。”

顏珊珊拿著衣服的手一頓，隨後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陳璿說，“咱們當時那麽多人，沒一個知道的，不然她也不能在底下呆了三天才被找到，顏倪這人就是性子難相處了些，在學校一直就不太愛搭理人，也不交朋友，你對她那麽好，她也總不領情。”說罷，聳了聳肩，“真是世事無常，原來在學校，我最羨慕的就是顏倪，長的漂亮，跳舞有天賦，還有洛懷舟那麽好的男友，誰曾想，”

說道這兒，陳璿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因為那之後，顏倪挺慘的。

顏珊珊輕輕歎息了一聲，“姐姐會苦儘甘來的。”

說完，她拿著衣服對陳璿道，“我先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