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顧衍澤冷聲一喝，她才恍然。

“不是，”

她想解釋，卻在觸及到那雙冷冽到不寒而栗的眼神時，呼吸一滯，要說的話哽在喉間，吐不出來。

她搖著頭，委屈，不甘，害怕，

所有的情緒湧上來，眼淚也一下接一下的湧出來。

陸燃終是不忍她一個人麵對這樣的事，想要過去，卻被陸父死死的按住了肩。

而顏倪也在這時爆發了，她緊緊拽著顧衍澤的衣服，“顧衍澤，我不要放過她，我要她為她做的事，付出代價。”

“衍澤，”

知道解釋再沒有任何用處。

顏珊珊祈求的看向顧衍澤，她咬著唇，緋色的薄唇顫抖，像是讓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一幫自己。

顧衍澤抬眸與她對視時，她是有欣喜的。

可那雙又冷又薄的眸子，隻在她臉上停留了半秒不到，就落在了顏倪的身上。

顧衍澤的手，握著顏倪的肩，低眸看她時，隔著距離，顏珊珊甚至覺得，那張一貫冷毅的側臉，泛著柔光。

“你想讓她怎麽樣？”

他低聲問顏倪，聲音低低徐徐，好似帶著寵溺，讓人恍惚。

顏倪也恍惚了一秒，可隨後她抬眸，對上顧衍澤視線時，又覺得是自己耳朵加了濾鏡，顧衍澤臉上並無多餘情緒，更是看不到所謂的寵溺。

她甚至不太能拿捏，他的那句話，是不是真的在詢問她的意思。

所以，她小聲的問了一句，“我真的可以說嗎？”

顧衍澤的手指，撫上顏倪的眼角，那裏，未乾的眼淚帶著濡濕，他又摸了一把她的臉才說，“當然，這是你的權利。”

他給的權利！

顏珊珊聽了這話，腿一軟，差點摔倒。

可顏倪已經銳利的盯住了她。

顏珊珊看的清，顏倪眼裏的恨意，她知道，顏倪不會放過這次報複她的機會。

“顏倪。”她慌亂間拔高聲音，“你別忘了，我是你妹妹。”

這會子，打起親情牌了。

顏倪嗬嗬冷笑。

不過她也沒說別的，現在是法製社會，她沒那麽大的膽子用私刑，何況那有什麽意思。

顏倪隻道，“報警吧。”

這話一落，顏珊珊差點暈了過去。

陸燃忍不住出了聲，“顏倪，能不能，”

不等他為顏珊珊求情，顧衍澤已經直接拿出了手機。

電話過去不到十分鍾，顏珊珊就被帶走了，陸燃自然是跟去了，但顧衍澤發了話，不允許保釋。

鬨到後半夜，病房裏終於清靜下來，顏倪躺在病床上，身邊隻坐著顧衍澤，她手上吊著針，輸的是消炎藥水。

一藥兩用。

顏倪的額頭本就要防止感染消炎，沒人察覺出端倪。

揣了這麽久的定時炸彈，終於解決了。

顏倪幽幽的鬆了口氣。

可視線轉向顧衍澤時，卻又忍不住愧疚。

她把顧衍澤騙的太慘了，她可真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