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我遇到一個人,他說,你曾經為了我,被打斷了一根肋骨,是真的嗎?”
她想這件事,不問出口,她永遠都會在心裏欺騙自己,或許顧衍澤是愛她的,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偷偷的愛她。
顏倪的眼睛裏,有閃動的光。
她像是在期待,自己肯定的答案。
可是,他肯定了又能怎樣?
不過是讓他更加可悲了些,讓他的愛愈發可笑。
“假的。”
顧衍澤說,“我從來沒有為你斷過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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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倪開車離開了。
車子開到一半時,她沒能堅持,將車停在了街角一側。
沒哭。
可就是沒了力氣。
她隻想休息,好好的休息。
隻是,沒多久,被開了罰單。
不規範停車,罰了兩百。
顏倪交了罰款後,將車開回了酒店。
她上樓,聽到沈璃在打電話,她說,“我現在可能沒辦法儘快趕回去,我知道,那場研討會很重要,對我的幫助會很大,可是,在江城,我有更重要的事。”
這件事,顏倪想,應該是她。
沈璃講完電話,回頭看到了顏倪,也看到了她手裏拿著的離婚證。
有些啞然。
兩人無聲對視好久後,沈璃說,“那就好好休息一陣。”
顏倪問她,“你剛剛說的研討會是F國那邊的嗎?”
沈璃點了點頭,但她說,“沒關係,我已經說好在江城再呆一段時間。”
“去F國吧。”顏倪說,“早早,不要為了我,耽誤了你的事業。”
沈璃搖了搖頭,“現在你最重要。”
沈璃很明白,這個時候,若是自己也走了,顏倪身邊就再無人了,她會陷在自己的世界裏,走不出來,甚至那個世界,會因為自己的離開,連一絲透光的縫隙都沒了。
向陽花沒了陽光,會枯萎,會凋零,會消失,
沈璃不能讓顏倪走到這一步。
她得看著顏倪,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得確保顏倪在她身邊,一步都沒走丟。
離婚後的第一晚,顧衍澤回了上顏苑,他無聲的抽煙,喝酒,
撕碎了礙眼的離婚證,卻沒能朝那張蓋著作廢的結婚證下手。
書房的櫃子,被他撬開了。
結婚時,他丟下鑰匙。
跟自己說,這輩子,無論如何,他得將顏倪死死的鎖在身邊,他得讓她到死都是他的顧太太。
撬開櫃子時。
他跟自己說,綁得住人,綁不住心,他得不到她的心,留個軀殼做什麽。
人性貪婪,得寸進尺。
以前,顏倪裝模作樣喜歡他一兩分,他能暗地高興半宿。
現在,她演技有所長進,能演出十分,他卻半分都接受不了。
他要,就要全部,他要,就要她的真心。
這一晚,顧衍澤喝到酩酊大醉,頹廢到底。
這一晚,顏倪感冒加劇,突發高燒。
燒的糊塗時,她叫媽媽,後來叫顧衍澤,最後,她誰都不叫了,緊緊抱著自己,像蝦米。
沈璃在顏倪叫著顧衍澤名字的時候,給顧衍澤打過一通電話。
無人回應。
沈璃熬了一宿,在第二天顏倪退燒醒來時,她說,“倪倪,跟我一起去F國吧,去那裏,我們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