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取暖

“別看。”

顏倪連聲音都跟著在抖。

顧衍澤緊緊的捏著她的手，他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或許，他是不願意相信。

這條蜿蜒的疤，代表了什麽。

“你，”

顧衍澤艱難的啟唇，呼吸跟著收緊。

“發生了什麽？”

“什麽都沒發生。”

顏倪一把扯開顧衍澤的手，她攥著手心，將手背到了身後。

“你看錯了，什麽都沒有。”

她不想讓顧衍澤知道，不想把那段血淋淋灰暗的日子從記憶裏拿出來擺在顧衍澤的麵前。

可顧衍澤不容許她回避，他將她藏在身後的手強硬的拿出擺在兩人麵前。

手指一點點的撫著那條倪粉色的疤痕。

“你跟我說這叫什麽都沒發生？”

他舉起顏倪的手，蜿蜒醜陋的疤痕隔在兩人視線中間，顧衍澤直直的盯著顏倪，“你告訴我，這條疤怎麽來的？”

顏倪雙眸輕顫，“你，”她說，“你不會想知道。”

自殺！割腕！

多讓人絕望的回憶，她自己都不敢去回想。

“我不想知道。”顧衍澤近似低語的喃喃，爾後，他突然笑了一下，帶著嗤嗤的自嘲，“因為洛懷舟死了，所以你也不想活了？”

這段話從自己嘴裏說出來，顧衍澤心痛到死。

“你不是最怕疼，為了他卻連死都不怕。”

要有多大的勇氣。

顧衍澤甚至連去想象顏倪割腕畫麵的勇氣都沒有。

他那麽珍惜，擔心她受一點傷，可她為了另一個人能往自己身上割刀子。

顏倪第一次看到顧衍澤眼尾泛紅。

她甚至顧不得生氣，想要解釋，可顧衍澤推開了她。

“我們的確應該好好靜一靜。”

話落，顧衍澤向後退了兩步，腳步微微踉蹌，接著，他邁著頎長的腿越過顏倪，大步離開，隨著門外疾馳而去的車聲，顏倪回頭。

顧衍澤走了，雪依舊在落，落在顏倪頭頂，消散在風裏。

顏倪沒有留在倪水灣，她還是回了錦江居。

她在床頭櫃子的最下層，找到了藥盒，空藥盒。

家裏的藥沒了，她卻忘了。

人靠在床邊，坐在地上，顏倪盯著手裏的空藥盒看了很久。

她和顧衍澤繞了一大圈，好像又走進了死胡同，還是同一堵牆。

顏倪再度失了眠，一整晚，她睡了不到一小時，醒來後，盯著天花板發呆。

最後還是拿起手機，給沈璃打去了電話。

她讓沈璃給她寄藥。

沈璃一聽，自然明白出了事，直接問她，“你和顧衍澤怎麽了？”

顏倪將事情講給沈璃聽。

“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顧衍澤，你手腕的疤是為了他。”

顏倪說，“他不會信。”

就像那時候，她一遍一遍的告訴顧衍澤，自己愛他，他也絲毫不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