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放著相框。
相框裏放著的是兩人曾經的合影。
顏倪對著鏡頭笑的燦爛,身邊的洛懷舟滿含寵溺的看著她。
那是顏倪年輕時的模樣,也是洛懷舟的。
二樓還有一間房,在最角落的位置,顯得那麽不起眼,卻又莫名吸引著顏倪的注意。
推開門的那一刻,顏倪的呼吸有些發緊。
這是,畫室。懷舟的畫室。
也是整棟別墅唯一留下生活痕跡的地方。
畫室裏除了畫架,顏料,就隻剩下畫,各種各樣的畫。
但畫裏的人無一例外全是顏倪。
洛懷舟一筆一筆畫下的顏倪。
他記憶裏嬌俏明媚的顏倪。
陳思茗說,這是洛懷舟為顏倪建立的家,他曾想要帶顏倪躲在這裏生活。
顏倪的手撫著那些畫,畫裏的自己,每一幅都笑的那麽開心。
可她卻能想到,洛懷舟在畫著這些畫時,內心有多痛苦。
這間房子,所有屬於兩人的東西都是緊挨著的,唯有床是分開的。
在顏倪毫不知情的那幾年,洛懷舟獨自承受著那樣的誤會,飽經折磨。
大概再沒有比那樣的誤會。
更殘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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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倪在看過每一幅畫的最後,輕輕的關上了房間的門。
她站在二樓環顧著整個別墅,一點一點的分毫不落的看著。
這裏的每一處,都屬於洛懷舟,屬於他和24歲前的顏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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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別墅出來前,顏倪將鑰匙放到了房間的桌子上。
有些回憶回不去,也帶不走。
屬於這幢別墅的美好,隨著一些變故,也隻能被定格在此處。
然後在漫長的歲月流逝裏,慢慢的成為一個故事。
顏倪走出別墅,掩上門的那刻,有風吹來,從顏倪的頭頂拂過,落進屋內,悄無聲息走過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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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雨的m國,在夏天,照舊是熱的。
顏倪在別墅裏不知逗留了多久,出來時,顧衍澤卻依然等待在原地。
顏倪走過去,一言不發的環住顧衍澤的腰,抱緊了他。
顧衍澤輕撫著顏倪的頭,問她,“現在回家嗎?”
顏倪在顧衍澤的懷裏點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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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多逗留,兩人坐上當晚回國的飛機。
翌日一早,飛機降落在江城機場。
接機的是穗歲和97,看到近一月未見的爸爸媽媽,穗歲撲進懷裏,掉起了眼淚。
97則是傲嬌的表示,“你們還可以再玩一個月。”
等到坐上了車,卻還是忍不住,悄悄牽起媽媽的手。
顏倪和顧衍澤自知挺對不起兩個寶貝的,當晚回去顧不得休息,帶著兩個小朋友去吃了他們喜歡,但因為不太健康一直被禁止吃的肯德基,當做彌補。
雖說這陣子,爺爺奶奶早就帶他們來過了。
但兩個小家夥還是很給麵子的,給了顏倪和顧衍澤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