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幻想(1 / 2)

夜燼天下 榭依 1830 字 2023-04-17

紫蘇氣鼓鼓的回到風之間,她走的很急,神力帶起的風吹得周圍草木發出簌簌聲響。520官網<a href="http://www..com"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www..com</a>

草叢裡的狐狸滋溜一下跑開,紫蘇眼尖手快一把拎起狐狸的尾巴扔了出去,沒好氣的罵道:「讓開,讓開,說了多少次了風之間不許亂進!再進來我就把你們做成狐狸湯拿去餵神鳥!」

剩下的小動物顯然感覺到厭泊島的主人此時心情很差,趕緊一溜煙的東躲西藏。

一步踏入房間,仍是不解氣的紫蘇隨手抄起手邊的一本書就準備往牆上砸去,可手臂才抬起來,又瞬間想起了什麼更為重要的東西,她立馬就停下了動作,臉色也在同時由怒轉靜,托著下巴認真的翻閱起這本書,這是她得知帝仲之事後從自己數萬本藏書裡好不容易翻出來的《五藏蠻荒經》,都還沒來得及細看,帝仲就帶著遠古神鳥又回來了。

紫蘇懊惱的揉揉自己臉龐,心底有些泄氣,他兩次答應自己要帶月夜芽回來,卻兩次都食言,是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莫名其妙的,憑什麼上天界的戰神要對一隻鳥那麼溫柔似水啊!就算是他身體裡的另一個人讓他本能的做出了那種動作,可他眼裡的緊張分明是出自帝仲自身。

紫蘇長長的嘆息,感覺自己真是一點用也沒有,雖然同為十二神,同修之間能力差距依然有雲泥之別,自己的神力遠弱於同伴,又沒有如瀲灩一般特殊的預言之力,唯獨有的也僅剩下精湛的醫術罷了,然而無論是什麼人,哪怕是自封為神的「烈王」,為醫者的極限都是有限的,無法隻手遮天逆轉生死,這些年她嘗試著走訪無數流島,努力提升自己的醫術,可麵對很多很多的病人,總還是顯得力不從心。

上天界武學極為特殊,雖然他們自身已經超脫生死,甚至創造出凝結時空之術,可每每看到別人的生離死別,心中總留有遺憾,她或許也是十二位同修中最明白的一個,因為自恃為神的烈王,無法像真神一樣拯救蒼生於覆手之間。

這樣的日子久了,她便無法忍受上天界的孤寂,反倒一個人搬到了厭泊島,時常有些路過的旅人、異獸來找她看病,倒也一直過的安穩舒適。

這本《五藏蠻荒經》就是多年前從一位病人身上偶然所得,它記載了上萬種生存在各地流島的珍惜異獸,當年讀起這本書總覺得晦澀難懂,又像是毫無根據的憑空捏造,好多書裡頭記載的異獸甚至是連上天界都聞所未聞,她一直都覺得這本書的可信度其實並不高,也就從來不把它當成一本正經的資料來查詢,閒暇之時偶爾翻閱,純當好奇打發時間,直到這一次得知「古代種」,她才終於想起來自己確實曾經在書中讀過!

紫蘇靠著窗子出神的坐下,她第一次聽說古代種三個字其實是通過一隻受傷的檮杌,或許是同屬四大凶獸,那傢夥提起古代種的時候手舞足蹈的,就好像下屆人類的說書先生一樣眉飛色舞,忽悠的一群小動物們又是羨慕又是敬仰,圍著它團團轉,幻象著自己有一天可能成為那種接近神的存在。

但是當她故意拆台問檮杌哪裡才能找到真正的古代種時,凶獸支支吾吾的一直回避,其實自己也根本說不上來。

那時候的她隻是隨意的笑了笑,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之後在《五藏蠻荒經》中閱讀到關於古代種的信息之時,也隻是稍稍瞥了一眼。

其實她並不相信真的有凶獸可以弒神,即使自己的同修奚輝出事,但她也覺得那隻是奚輝被自己養的窮奇迷惑出現的意外罷了。

想起這件事,紫蘇默默頓了一下,這麼多年以來,奚輝的殘魂一直在永夜殿緩慢的修復,而吞噬他的那隻古代種也自箴島墜天落海之後杳無音訊,奚輝不來找她,是不是說明他知道那不是醫者能解決的問題,所以現在的自己其實也根本無法幫到帝仲?

再翻過一頁,紫蘇的眼眸終於亮起,興奮的坐直身體,隨手把簾子又往上提了提,讓陽光更充分的照進來。

「古代種,弒神之族……」紫蘇默默念著書中的字,僅僅是第一句的七個字就讓她心裡猛然一沉,指尖微微一顫,繼續念下去,「食血肉,吞骨骸,融魂魄,取而代之。」

紫蘇隻感覺後背爬起一串冰涼,當她將此書視為無稽之談時閱讀這些文字,心裡隻覺得不可思議,還感嘆著著書之人太過奇思妙想,然而今天當她發現書中所言每個字都是事實之時,又是截然不同的恐懼油然而生。

紫蘇驀然想起片刻前雪之間裡帝仲的那副模樣,心力交瘁地抬起頭,迷惘的望向天空,帝仲……將自己餵給了一隻凶獸窮奇,就如書中寫的這樣——食血肉,吞骨骸,融魂魄?

她忽然默不作聲地嘆了口氣,臉龐隱隱透出一種蒼白,繼續看了下去:「獲神之能,承神之憶,化形成神,亦可維持獸形。」

看到這些文字,紫蘇心情頓時就變得煩躁起來,再翻了一頁,隻見書上繼續寫著幾行字:「若神魂尚存,反噬古代種猶可恢復,若神魂喪失……」

下一刻,紫蘇微微一震,手指長久的停留在後麵這一行字上,臉色一點點變得極其鄭重。

「紫蘇,你在嗎?」瀲灩的聲音突然響起,明朗的笑聲直接穿過了風之間,「還在一個人生悶氣嗎?好了好了,他們又不是同一個人,那具身體的本尊喜歡雲姑娘,你吃什麼醋呀?」

她無奈的搖搖頭,再叫了一句卻還是無人應答,瀲灩奇怪的走進來,輕輕敲了敲門,發現屋內的女子毫無反應,一雙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手裡的書,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內容,一貫冷靜的醫者此時麵龐煞白,屏息咬唇,甚至手指開始逐漸用力,指甲扣進了書中,將書頁都挖出一個小洞。

瀲灩驚了一下,連忙走過去晃了晃發呆的紫蘇,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