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家保大叫一聲,一把將跪坐在地的女孩摟進懷裏,女孩渾身冰寒,神誌已經不清楚了。
“一凡……跑進霧裏……我追不上……他……他跳崖……”女孩斷斷續續,話沒說完暈了過去。
“他二叔,快,笑笑頭發全是寒霜,肯定也進霧裏了,快把她送下山!”
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員衝入濃霧中,甘家保在後邊喊道:“快進快出,千萬不要在霧裏多留。”
一會兒,一位位警員從霧中鑽了出來,儘管全副武裝,卻也是一個個臉色蒼白。
“報告吳隊,霧裏徹查,沒有見到小孩。”
另一位警員道:“有一道索橋通往對岸,霧氣太濃看不清楚,是否過橋尋找?”
“千萬不能過橋,會沒命的!”吳長安還未開口,甘家保著急道。
“甘同誌,麻煩你找幾件軍大衣來。”
“軍大衣也不頂用……”
“我知道,我就是本地人。”吳長安對甘家保點了點頭,“但人命關天,有一線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
夜空滿天星鬥,夜風吹拂,風中還帶著白日的熱度,鎮上民眾街頭納涼,或輕搖蒲扇,或在風扇前頭喝上一口,而帶著熱度的輕風吹過山崖,卻隻會讓山崖上的眾人感到寒冷。
一條大河緩緩流過百米深崖下,繞過一座孤島,匯入一麵大湖。
孤島就是雲集島,夜色下氤氳濃霧,偶爾傳出幾聲獸吼,除此之外,島上靜默一片,蛙蟲之聲絕對不會在這座島上響起,不論白日還是夜間。孤島以南崖畔,一道鐵索橋跨越大河相連甘家莊北山,夜間霧氣彌漫過來,籠罩一方地域,寒氣森森。
大湖洞明,甘寧市最大的淡水湖泊,洞明湖浩瀚,微波蕩漾,湖麵輕霧絲絲縷縷,點點燈火遊弋其中,正是那夜間打漁的甘家莊漁民。
手機鈴聲響起,簡短對話過後,一艘艘漁船全速返航,都往入湖口岸駛來。
更遠的湖麵上,一艘水警打撈船高速行駛而來。
索橋南岸,吳長安穿上軍大衣,和幾位準備過橋的警員一起喝著村民送上山來的薑湯水,戴上厚實口罩,一揮手,親自帶領幾位警員鑽入霧中。
雜亂的手電光柱漸漸遠去,並很快消失在濃霧中。
甘家保神情緊張,雙眼一眨不眨盯著前方。
雲集島的神秘不僅僅是常年不散的寒霧,還有狼,但這些他都做過介紹,唯一隱瞞下來島上有怪物……可能是蛟龍,可能是會飛的恐龍,但具體是什麽,他也沒有親眼見過,隻是聽他被寒霧凍死的父親描述過。
而他父親也是聽他爺爺描述過,那個時候還沒有他……
話說戰爭時期,雲集島無名,卻是一處戰略要地,孤島北麵有個渡口,他父親說兩團大戰奪取渡口全死光了,太慘,屍體上遍布爪痕咬痕,收屍隊甚至都見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
他爺爺就是收屍隊其中一員,也是在那次過後不幾年,島上起了寒霧,而那個時候已經是戰爭末期,雲集島不再列入戰略要地,渡口也廢棄不用,他爺爺就是在那段時間偶然見到怪物,許是被嚇的,也許是染上寒疾,回來沒多久過世了。
但有關那個怪物的描述卻從他爺爺那輩傳到他這輩,還有他爺爺當年手繪怪物畫像留下來。他父親深信不疑,曾幾次上島查看,就是因為這樣染上寒疾不治身亡。
他倒是半信半疑。
不過,那副畫像他也當傳家寶一樣留了下來,就放在他家床鋪底下的箱子裏。
“嗷嗚……”
突然之間,幾聲清晰的狼嚎從對岸傳來,甘家保渾身一緊,揮舞起胳膊大吼大叫起來,一眾村民也在這一刻吼叫起來。
雲集島有狼,狼卻不會過橋來,也不會離開寒霧範圍,這是甘家莊村民幾十年來的共識,但現在有人過橋去了,還有狼嚎聲清晰傳來,村民們不敢進入濃霧,隻能張大喉嚨大喊大叫,希望能嚇退群狼。
“砰……砰!砰!”
三聲槍響,狼嚎聲遠去,沉重的腳步聲接踵而回。
“有沒有人受傷?”
隨著甘家保詢問,吳長安和幾位警員從寒霧裏鑽了出來,軍大衣覆蓋一層薄霜,一個個渾身哆嗦著,連路都走不穩。
吳長安手上還拿著槍,哆哆嗦嗦放回槍套,隻來得及擺擺手,一頭栽倒在地。
“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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