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一說,甘一凡痛快答應下來。
往對麵繞過去,許菀偷偷看了他好幾次,“問你個事,如果你沒有發現我,會答應李紅豔嗎?”
“答應她什麽,什麽也不可能答應,一進來我就看出她別有用心,衣服明明就是她自己撕開,以為我看不出來麽?這種人太假,我不想接觸。”
說著瞥了她一眼,沉聲道:“思思姐,你也少跟她來往。”
“我嗎?”許菀愣了一下,不習慣甘一凡用這種語氣說話。
“書上說近墨者黑,你跟她一個帳篷呆久了,受她影響,所以你跟以前不一樣。”
“是這樣嗎?”許菀沉默。
並不是這樣。
每個人都會改變,而且伴隨成長始終在改變。
環境變化、能力變化、眼界變化等等,都會讓一個人看起來不同,不一定是受到某個人的影響,而是心態不同。
其實這一次許菀見到甘一凡,也覺得他變了,之前的他少言寡語,待人接物生澀靦腆,但這次有很大改變,能正常交流,雖然偶爾還是會讓人感到無語,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太多。
特別是那杯水。
冒險救她可能是衝動所致,但偷偷送來那杯水,就是情義。
變化的過程可能讓人接受困難,但將來回過頭來看看,變化也許就是順應形勢。
放眼全國乃至全球,大背景下,可能睡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個人的變化相對而言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一凡,如果將來我變成大惡人,你還會叫我姐?”
“叫你姐跟你是不是大惡人好像沒關係吧。”
“當然有關係,如果我變成大惡人,你再叫我姐,那你就是大惡人弟弟。”
甘一凡笑起來,“那就一起做大惡人。”
“一起嗎……”一句玩笑話,心底某處柔軟了一下。
之前兩人之間的不愉快,這一刻煙消雲散。
“給你。”甘一凡把古鏡給她,“我用不上,給你當鏡子用。”
許菀噗嗤笑出聲來,“原本就是鏡子好麽。”
“啊,對,就是鏡子,你們女人愛化妝,給你化妝用。”
“在這裏化妝……”許菀樂不可支,“給誰看啊,專門畫給你看?”
“就是說個意思……”甘一凡小尷尬,“你要不要啊,不要我回頭給廖阿姨送去。”
“當然要,說不定這是一麵照妖鏡,你敢惹我生氣,我讓你現原形……廖阿姨是誰?”
兩人就這樣說說笑笑來到洞口,洞裏頭燈亮了起來,露出李紅豔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來的挺快啊,我以為要等你們很久。”這是一句帶調笑的話,隻可惜對麵兩人都沒聽出來。
三人來到地下空間,以甘一凡的力量竟也抬不起那塊石板,不過他有利器在手,出刀收刀一氣嗬成,直接將石板劈開。
兩個女人顧不上驚訝,各自上手,李紅豔取劍,許菀取竹簡。
竹簡有四,許菀也不挑,分了兩卷給甘一凡。
其實甘一凡對竹簡是真沒什麽興趣,不過也想看看裏邊寫著什麽。
熟悉的古篆文字,開篇六字——姹女渡陽秘術,他輕聲念了出來。
“你認識古篆文字?”兩女幾乎異口同聲相詢。
甘一凡說:“大概認得,有些筆畫太複雜,不確定讀音,但意思基本明白。”
許菀若有所思,李紅豔比較直接,湊過來指著頭一個字問:“你確定這是姹字?”
甘一凡點頭,看她:“姹紫嫣紅的姹,莫非還有其他讀音?”
李紅豔搖頭,目光遊離在竹簡上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確認一下。另一卷竹簡呢,給我看看。”
說著伸手要取。
“紅豔,那是一凡的。”
李紅豔頓了頓,繼續伸手,“我就是看看,沒想要。”
甘一凡沒阻止,目光飄向李紅豔取竹簡而放在桌上的劍。
這是一柄長度不超過兩尺的短劍,除去劍柄長度,大概隻有一尺三四的樣子,劍鞘鑲嵌一枚淡紫色寶石。甘一凡對刀了解比較多,對劍的認識很少。他取過來,拔出。劍身與鑲嵌的寶石顏色相近,整體偏窄,靠近護手劍身上刻有“姹女劍”三個蠅頭小字。
他悄無聲息放回去,恍然明白李紅豔著急看竹簡的用意。
李紅豔並沒有發現這一幕,她在看手中竹簡,她認字很少,大略找過去,沒有發現帶有“姹女”的字樣,又去拿許菀放在桌麵的另一卷竹簡。
許菀看了看她沒吭聲。
“你手上的也給我看看。”找完這卷竹簡,依舊沒有發現“姹女”字樣,李紅豔又向許菀手中那卷竹簡伸手。
“沒有。”許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