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正從賀季晨手腕紅繩上往上移動的視線，恰好和他轉來的目光對撞在一起。

她的後背一繃，握著手機的指尖，變得有些發僵。

賀季晨並沒想到他會在這裏撞到季憶，眼底明顯的劃過了一抹詫異，隨後他就想到季憶不喜歡煙味，想都沒想的就本能徒手掐滅了剛點燃的煙。

他的動作剛完成，車外站著的女孩，已經將視線從他的臉上不冷不淡的收了回去，仿佛他就是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一般，拎起放在腳邊的一個小行李箱，繞過他的車尾，穿過擁堵的車輛，走向街道的正對麵。

賀季晨捏著煙的指尖，猛地一哆嗦，下意識地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隔著車輛，他看到季憶吃力的拎著箱子，踏上了恰好經停的公交車。

公交車有專用的車道，並不擁堵，車子很快發動，開離了他的視線。

賀季晨靠在車旁，良久，才慢慢的緩過神來，他轉頭，看了一眼季憶剛剛站過的地方，是等出租車的位置。

她是因為看見了他，才放棄出租車，去搭乘公交車的嗎？

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天，她還在生氣他的氣嗎？

的確應該生他的氣，他不相信她就算了，還那樣的羞辱了她……就連他自己，都沒臉去找她，跟她道歉，渴求她的原諒。

賀季晨像是一尊雕像般，盯著虛空處，動都不動一下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