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玩累了，幾乎已經稱得上筋疲力儘的她，抱著他在商場裏逛了很久，給他重新買了一身新衣服，等他換上後，她帶著他去商場的洗手間，把小臉小手洗乾淨，這才牽著他的手，出了商場。

天色已黑，她在路邊站了會兒，蹲下身，盯著程晗亮晶晶的大眼看了會兒，柔聲開口：“晗晗，媽媽帶你去找爸爸好嗎？”

聽見“爸爸”兩個字的程晗，眼中放了光。

程未晚看的眼淚險些沒砸落下來：“爸爸家很大的，有花園，有秋千，還有一個很大很大的玩具房，還有好幾個叔叔阿姨陪你玩。”

說到這裏的程未晚，聲音有些哽咽，她停下來，頓了幾秒，才又出聲說：“所以，媽媽現在帶你去爸爸家玩好不好？”

天真的孩子，很是高興，嫩聲嫩氣的說了一句：“好。”

程未晚別開頭，抹走了眼角的淚後，從兜裏摸出手機，給韓知返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我現在過去可以嗎？”

韓知返像是就在等著她短信一樣，她短信剛發送成功，她就收到了他的回複：“可以。”

他大概是怕她不知道地址，過了十多秒鍾，她手機屏幕上進了一條新的消息，是他不知何時新買的那棟別墅的詳細地址。

程未晚沒回韓知返的消息，收起手機，抱著程晗，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程未晚真的希望，出租車可以一直開，永遠都不要停，更或者，她希望可以忽然來一場車禍，就這般把她和程晗的生命帶走。

可不管程未晚一路上，心底冒出來了多少個希望，出租車還是穩穩地停在了韓知返別墅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