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你們是單純的惡人或者壞人呢，更不是，費儘心思的做了這麽多，其實還是現實主義外殼下包裹著天真的理想主義光輝，有時候都讓我覺的天真。”

“好人？嗬嗬嗬咳咳咳咳……”

斑笑著笑著便劇烈的咳嗽起來，似乎講了一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我們隻是根據心中所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好一些的普通人。”齊貞回答道。

“你們又怎知你們現在所做的事情是對這個世界更好的呢？和平隻是短暫的，忠誠隻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善良隻是居高臨下的施舍和自我感動罷了！”斑的眼神淩厲起來。

此時的他在小隊眾人眼中依然虛弱，卻終於爆發出些許俾睨天下的氣勢來。

“我們隻是為了自己目的不擇手段的過客，隻不過達成的結果必須要符合我們的審美，僅此而已。”林疋開口說道，給了對方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

斑沉思片刻，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他的說辭，接著開口說道：“人性本就是自私的，所以才會有法度，才會有約束，絕對的力量所帶來的絕對約束，何嚐不是一種大自由？”

“自由不是由任何人來界定的，哪怕這個人是天。”齊貞說。

“你重一百斤，代表這個世界對你的引力就是一百斤，你能跳兩米高，就代表著你肌肉的爆發力，隻能支撐你脫離引力兩米的距離，我們每個人都活在冥冥之中的規則之下，這又何嚐不是一種不自由？”斑不屑的反問道。

齊貞沉默不語。

“一個人一頓飯能吃多少是確定的，能消化多少東西也是確定的，你的出生是被確定的，死亡也不由你控製，你憑什麽說你是自由的？”斑咄咄逼人的繼續問道，“明明自己便活在一個有限的自由之中，生存的每一秒都在被這個世界上的規則所約束，又怎麽敢說出那種話？”

“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讓自己和身邊的人活的更加心安理得一些，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情？”梁思丞開口問道。

“你們的能力很強，曾經的我能力也很強，那麽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自己成為這個世界的神，讓所有人都活在無憂無慮的世界上，難道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斑反問道。

梁思丞無言以對。

“那因為你的野心，不不不，我換個方式說。”王建國擺了擺手，“因為你的理想，犧牲那麽多無辜的生命，你自己不覺的愧疚嗎？”

“天地不仁，所謂弱肉強食，優勝劣汰，不一直都是這個世界運行的本來規則嗎？”斑說道。

“你有理，老子懶得跟你辯論。”王建國沒好氣的說道，“要不然打一架，誰贏了聽誰的。”

“你看，最後還是變成了強者為尊的老路上，那你們和我又有什麽區別？”斑不屑笑道。

“你不是神，也永遠成為不了神，即便你的能力再強大，也不行。”

久未開口的諾瀾終於輕聲開口說道。

“你這女娃娃又懂得什麽？”斑反問道。

“宇宙無限，人類不過是塵埃，甚至連塵埃都算不上，在宇宙麵前，神也不算什麽，為了宇宙的和諧運轉，才會有神祇來管理運行的秩序，但是神也無法違背宇宙最基礎的規則，規則便是規則本身，不代表任何情緒、好惡，也沒有人可以對它施加善良或者邪惡有關的評價，那些不過是人類淺薄的想法罷了。”

“以你的眼界，我很難向你解釋通這其中的區別，但如果世界上真有神這種存在，一定是天生就被規則所決定的，之所以你永遠沒有辦法成為掌管秩序的神，因為我們出現在這裏，我們就是你的宿命，相信我，如果真有規則的話，那麽我們便是那規則派來阻止你的。”

諾瀾的聲音不悲不喜，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堅定，乃至於斑一時間都沒辦法反駁。

小隊眾人除了張弛之外，都知道諾瀾隻怕是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因為她本人便是宇宙運轉的規則，或者說曾經是這規則的一部分。

“我不甘心。”斑沉聲說道。

“能在這樣一個世界裏，想到如此深的地方已經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情，怎麽樣，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諾瀾忽然開口說道。

她看了齊貞一眼，微微一笑。

齊貞心頭震驚，大概也想不到諾瀾居然會想拉這樣一個NPC入夥。

不光是齊貞，所有小隊成員此時都一臉震驚的看向諾瀾，不知如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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