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聽了趙向陽電話裏那一句,沒頭沒腦的“她涉及了間諜案”這一句話,更有些搞不清楚了。
柳枝子的家庭情況應該也很一般,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如果說偷了圖紙,拿出去賣了錢,他是相信的,怎麽會可能涉及到間諜案了呢?
張軍覺得有必要到趙向陽那裏好好的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了一會兒,他覺得這件事情也沒必要瞞著自己的好朋友,便把趙向陽所說的話跟周滿江說了一遍。
周滿江的腦子嗡的一下,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打了似的。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始回想起自從和柳枝子處對象以來的點點滴滴,平日裏忽略了的一些不尋常之處。
比如柳枝子母女倆都喜歡練武,而且身手都不錯;再比如,準丈母娘田秀玉總是拐彎抹角的向他打聽老師研究的東西,他從來沒有在意過,隻以為她是好奇才問的。
如果真的像張軍所說的那樣,柳枝子偷了自己老師這邊的技術資料,再弄到國外去,不就成了間諜案了嗎?
張軍看到他傻愣愣的樣子,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緊張,我覺得就算是有事兒,柳枝子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完全有可能是被別人教唆了。”
張軍這話不說還好,他這麽一說,周滿江的心裏更是難受了。
都成年人了,怎麽可能還會受別人的蠱惑呢?最基本的東西應該是懂得的吧。
看周滿江這種情緒,張軍覺得有必要馬上去問問趙向陽,不然都有可能要影響到周滿江的正常生活工作。
他安慰了周滿江幾句之後,告訴古麗芳,關注點周滿江,別讓他做啥傻事兒,然後自己匆匆的趕往刑警隊。
他是騎著自行車去的,在距離刑警隊有一百多米的時候,看到一輛紅色的菲亞特出租車停在門口。
從刑警隊大門裏走出來一位身穿灰色絲織長裙的女士,大半個墨鏡遮在臉上,大波浪式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
漸漸靠近過去的張軍,看到了那神情,那形象,即便是還有一段距離,他依然是心裏突突突的跳了不停,這不是在電視裏看到的那個女士嗎?香港健實集團的君彤小姐,她為什麽會來刑警隊?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心中生起。馬上急蹬了幾腳,想要過去問問,不想那女人坐上車後,出租車一溜煙的就跑了。
張軍看到出租車啟動了,拚命的往前蹬著自行車,想要追上它。
他總感覺自己如果不追上這輛車的話,好像要失去什麽東西一樣。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滴落,他根本顧不上擦,在這一刻,恨不得自己能飛起來。
坐在出租車裏的單紅回頭看了一眼,回過頭來,取下墨鏡,擦乾了眼中的淚水。
對出租車司機說道:“師傅,麻煩您開快點。”
出租司機其實也發現了後麵有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年輕人正瘋狂的追著自己,但是這位女士不讓停車,他也是沒有辦法。
隻好腳下的油門一踩,出租車像飛一般的向前竄了出去。
後麵那個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漸漸地被車輛和行人擋住了。
單紅看著車窗外的街景,開始深深的自責了起來。
她就是一個逃兵,麵對困難時選擇了逃跑,選擇了不相信他,或者可以說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能夠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