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偏偏是這樣不施粉黛,再真實不過的南淺,一點點的紮在戰梟的心口,怎麽都沒辦法抹去痕跡。
五年來的一切,忽然就跟著清晰了起來。
這樣的感情,竟然也一點點的把戰梟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方。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南淺,南淺忽然就笑了,沒由來的笑,卻莫名的顯得悲涼。
她在戰梟猝不及防的時候,踮起腳尖,紅唇主動親了親戰梟的唇角,然後她又安靜的退了下來。
“戰公子,別靠我太近了,我真的會愛上你。”南淺聲音很低,自言自語的,仿佛說給自己聽,“我愛上一個人,就和我的腦殘粉一樣,很可怕的,指不定能做出什麽變態的事情。”
一邊說,她一邊開了自己和戰梟的距離:“所以,這樣就好了。”
南淺的頭低的很下,腳尖就這麽在原地轉著圈,忽然,黑色的長靴上落下了白白的淺雪。
江城下雪了嗎?
南淺一愣,下意識的抬頭,大雪忽然就這麽紛紛揚揚的下了下來。
猝不及防的瞬間讓這座城市銀裝素裹了起來。
也把南淺的心,漸漸的冰封了起來。
她衝著戰梟笑,生疏有禮,然後就轉身,朝著小路外走去。
結果,南淺沒走兩步,忽然戰梟就這兒牽著了南淺的手,南淺是真的愣住了。
她說了那麽多,是白說了?
為什麽戰梟無動於衷的模樣!
“南淺。”戰梟的聲音低沉的嚇人,“這些真的是你想要的?”
“是。”很久,南淺才給了答案。
戰梟就這麽看著南淺:“對我也沒感覺了嗎?”
“有。”南淺不否認,“然後呢,那又如何?這樣偷偷摸摸一輩子嗎?我不要這兒廉價,戰公子。”
“你要的也不過就是戰太太的身份,嗯?”戰梟很沉的問著南淺。
南淺的大眼仍然氤氳著霧氣,但口氣卻變得沒正經了:“想,想瘋了!可是戰公子不給嘛。”
戰梟沒說話。
這戰梟的底線,也是南淺和戰梟永遠不可能跨越的鴻溝,南淺怎麽會不清楚。
她在心裏自嘲,表麵卻笑的燦爛。
忽然,戰梟附身而下,就這麽沉沉的的吻住了南淺,南淺錯愕的被戰梟吻住,但是這樣的錯愕也就是一瞬間。
下一瞬,南淺就變得格外的主動。
纖細的手臂摟上了戰梟的脖頸,腳尖墊了起來,回吻著戰梟。
冰冷的寒意,在火熱的姿態裏,漸漸的被驅散了。
口腔之間,傳來的就隻有溫熱的潤澤感,還有彼此糾纏的時候,那種從喉間深處傳來的生疼感。
拚儘了全力,想留住了這樣的感覺。
把它深深的刻在記憶裏。
這樣的南淺,是瘋狂的,瘋狂到了極致,不管不顧的逼著戰梟,把他徹底逼的走投無路。
甚至,連胸腔的空氣都被掏空了,南淺都沒鬆開戰梟,瘋了一樣的又吻了上去。
牙尖咬著戰梟的薄唇,嚐到了血腥味。
撲麵而來的是兩人灼熱的呼吸,還有強健有力的心跳聲,甚至,手心都跟著汗涔涔了起來。
……
最終的最終,南淺拉開了戰梟,大口的喘著氣。
相較於南淺的情動,戰梟反而顯得很平靜,已經恢複了雙手抄袋的姿態。
就如同南淺遇見戰梟最淺的那一眼,矜貴疏離。
她很自然的退了一步,眸光氤氳著霧氣,眼珠就這麽打著轉,然後一言不安分的,轉身就繼續走著。
大雪已經下的一層,地麵徹底的覆蓋了白雪。
遇見雪從來都走的小心的南淺,這一次卻又快又急。
戰梟沒再追上去,一直看著南淺的身影從自己的視線裏消失不見,俊朗的額麵容,此刻卻有些諱莫如深。
……
南淺走出小巷子,就這麽站在路口。
忽然,她拿出手機,拍下了長長的馬路,稀疏的車輛,一切白茫茫的。
指尖被凍的生疼。
南淺卻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著,用【圓滾滾的胖布偶】發了一條朋友圈。
圓滾滾的胖布偶:【寒冬,再見。】
南淺的小馬甲有幾天沒發微薄了,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條,粉絲看見的時候,諸多的還是關心的話。
【胖胖,你怎麽了?下雪心情不好嗎?】
【胖胖,之前不是還看見你談戀愛那麽開心麽?】
【胖胖,天冷我給你暖被窩吧。】
……
南淺就這麽在大雪裏,靠在牆上,刷著粉絲的留言,嘴角很淡的掛著笑意,這是她固守的唯一的私人陣地。
剩下的一切,都已經被赤裸裸的扒皮在公眾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