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旁的醫生也驚呼一聲。

而戰梟的腳步隻是微微一頓，而後轉身就朝著雨裏走去。

南淺狼狽不堪的跑了過來，一路上踉踉蹌蹌的，最後幾乎是摔倒在戰梟的麵前，那小臉蒼白的嚇人，一點唇色都沒有。

但是南淺的眸光卻格外的堅持，大口的喘著氣，很長的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找我？”戰梟的態度卻始終冷漠。

雙手抄袋的站著，但絲毫不介意雨水已經把自己的襯衫淋濕，看著南淺的眸光冰冷的不帶一絲的感情。

但戰梟卻清楚，他想把南淺摟在懷裏，可他卻什麽也不能做。

但起碼，現在南淺能站在自己麵前，讓戰梟的心微微放鬆了一點。

“沒事的話，回去吧。”戰梟淡淡的再一次開口。

離婚的話，戰梟卻始終沒說出口，而後也不給南淺說話的機會，轉身要上救護車。

在戰梟轉身的瞬間，南淺的手，扣住了戰梟的手腕，冰冷的溫度侵入骨髓，戰梟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戰梟。”南淺極少連名帶姓的叫著戰梟，“告訴我，我爸爸怎麽了。南晚怎麽了！”

“回去。”戰梟的態度仍然冷漠。

南淺看著戰梟，抓著他的手，漸漸的鬆開了，後退了一步，搖著頭，大雨已經徹底把南淺弄的再狼狽不過。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南淺。”戰梟的話裏帶著警告。

“你殺了我爸爸是不是！”南淺撕心裂肺的怒吼出聲，“是不是，你告訴我。是不是！”

她衝著戰梟吼著，不斷的搖著頭，全身都在顫抖著，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那是一種極度壓抑的情緒。

戰梟的眉眼低斂。

這件事，戰梟並不想讓南淺知道。

“誰告訴你的？”戰梟冷靜的問著。

南淺笑，在雨中放肆的大笑：“重要嗎？我隻要知道答案，是不是！”

“是。”戰梟沒否認。

“嗬嗬——”南淺忽然變得冷靜了下來。

戰梟看著南淺，一動不動：“還有別的問題嗎？我沒時間陪著你窮耗。”

話音落下，戰梟瞬間變了臉，南淺的手已經不客氣的打向了戰梟，這也是南淺跟著戰梟這麽長時間，第一次動手打了戰梟。

這在以前，是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你——”戰梟的臉色一沉。

南淺笑：“你有什麽權利殺了我爸爸，你有什麽權利。對，他強奸了璿姐姐，他讓成一叔叔出了事。你怎麽不殺了我，難道我不是幫凶嗎？就算要死，我爸爸也應該是法律懲罰，而不是你！”

“南淺！”

“我可以任你搓圓捏扁，但是你沒權利對一個人下手！”南淺在極度的震驚和氣惱後，剩下的就是再冷靜不過的聲調，“戰梟，我不想恨你，但是我沒有辦法阻止自己不恨你。”

“……”

“南建天再不負責，也是我爸爸。”南淺說的悲涼，“他再壞，再渣，也是我爸爸。起碼在小時候，他撫養我，在我媽拋下我的時候，他把我們拉扯大的，他再渣我都沒放棄他，憑什麽，你說殺了他就殺了他。”

“……”

“戰梟，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你會這麽做。”南淺一步步的後退，“從來沒有！你沒資格，能懲罰他的，是法律！要被懲罰的，還有我。你憑什麽這樣做！你憑什麽！”

“……”

“殺了我爸爸，可以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嗎？”南淺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卻發現自己再也起不來了，“不可能的，那隻是在我的心口赤裸裸的剮上一刀子，不可能裝作若無其事的。”

……

南淺搖著頭，小下來的雨已經停了下來，那漸漸吹起的風，讓南淺的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那似清醒似模糊的意識，就這麽看著戰梟：“為什麽——”

“為什麽？”戰梟的聲音陰沉的可怕，“因為南建天該死。而你，起碼念你是我的女人，我手下留情。”

南淺：“我情願死，我也不要和你在一起。”

“想想南晚，你再和我說這些話。”戰梟聲音越來越淩厲，“你既然這麽想替南建天頂罪，那就老老實實的在我身邊，這樣才是對你最好的折磨，而不是讓你解脫。”

南淺不敢相信的看著戰梟。

“你動，下一個就會是南晚。”戰梟警告南淺，“除非我願意放手。”

南淺：“戰梟！”她幾乎是尖叫出聲。

戰梟卻不再理會南淺，快速的上了車，南淺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管家卻利落的拉開了南淺，而後走到了副駕駛座。

“戰梟，你放過南晚，南晚什麽也不懂。你為什麽要這樣——”南淺的聲音越來越低。

車子飛快的駛離了戰家大宅，南淺踉踉蹌蹌的追了出去。

在門口，過深的積水加上看不見的溝渠，徹徹底底的把南淺絆倒，南淺的腦袋磕在地上，就再也沒清醒過來。

閉眼的最後一瞬間，南淺在喃喃自語：“戰梟，我恨你，真的好恨好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