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琛嗯了聲，但是沒鬆開的意思。任何曼曼掙紮，氣的青白交錯的，葉亦琛都沒鬆開的意思。

反倒是很淡的戲謔了句：“再著急下去，你的妝都要憋花了，那就真的不好看了。”

何曼曼：“！！！”

見何曼曼真的是要被自己惹炸毛了，葉亦琛這才不再逗弄何曼曼，手心不自覺的緊了緊，倒是說的直接：“逗你的，你一直很漂亮。”

何曼曼幾乎用鼻子哼氣。

想掙紮的手掙紮不出來，最終何曼曼也放棄了。

就這麽任葉亦琛牽著，朝著酒店外走去。

……

入冬的巴黎，很冷。

何曼曼常年四肢冰冷的人，就算好不容易捂熱自己的手，沒多久的時間又會陷入一片冰冷裏。

而如今被葉亦琛牽著，那種暖意卻怎麽都散不去。

葉亦琛並沒帶何曼曼去多高級的餐廳用早餐，就是和普通的巴黎市民一樣，隨意進了一家咖啡店，點的咖啡和甜點。

何曼曼的習慣，葉亦琛始終記得。

就算他們並沒生活在一起很長的時間，但是這樣點滴的細節，葉亦琛始終沒忘記過。

何曼曼喜歡拿鐵，要多奶，喜歡慕斯多餘蛋糕，喜歡重磅芝士。

這些東西放在何曼曼麵前的時候，何曼曼沒說話。

她很安靜的吃著，也不怎麽看向葉亦琛，兩人也不聊天。

和何曼曼麵前豐富的餐點比起來，葉亦琛的桌麵就簡單的一杯黑咖啡，這是這麽多年養成的習慣，最終就變成怎麽都戒不掉了。

兩人悄然無聲的吃著。

葉亦琛的高大挺拔，惹了不少開放的鬼妹拋來媚眼，葉亦琛並沒太理會，但是這樣的沒理會，在何曼曼看來，就是好似在招蜂引蝶。

她忍不住冷哼一聲。

葉亦琛聽見了。

正好，服務生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走到了葉亦琛的麵前，那口氣嬌嗔的很，帶著幾分的挑逗，用不太流利的英語和葉亦琛交談。

甚至，那肢體都已經碰到葉亦琛的身體了。

蹭了蹭。

何曼曼的眼神冷了一下，沒說話。

她直接轉身看著窗外的風景，完全不理會葉亦琛，但是那種說不出的酸楚卻再明顯不過，隻是，何曼曼的表麵，卻始終若無其事。

葉亦琛倒是淡淡的笑了笑，用流利的法語回的：“抱歉，你靠我太近了，我太太會不太舒服。”

鬼妹楞了下，哼了聲，不情願的這才走開了。

何曼曼立刻轉身：“葉亦琛，你胡說八道什麽！”

何曼曼的法語就算沒到翻譯的水平，但是起碼基本的對話是聽得懂的，這人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甚至還說的這麽一本正經的。

而葉亦琛倒是笑了笑：“我不這樣說，我怕等下有人一把火就直接燒到我頭上了。我會遭受無妄之災。畢竟今天還是要很愉快的過一天的，總不能付了錢，還讓自己心情不好，對吧。”

言之鑿鑿，明晃晃的語調。

何曼曼：“……”

忽然之間，她就發現，和葉亦琛的對話裏，原本都是自己占據上風的局麵，而如今，這樣的局麵卻已經不見了，每一次占據上風的人是葉亦琛，而非是自己。

這種感覺，說不出好，但是也說不出壞。

最終，何曼曼憤恨的再把自己麵前的蛋糕處理完，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就直接站起身，也不和葉亦琛打招呼，直接走了出去。

葉亦琛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兩人就這麽保持了適當的距離，但看起來卻又顯得親密得多，走在巴黎的街頭，參觀這裏的一景一物。

葉亦琛和多年前的沉默寡言比起來，現在的葉亦琛就顯得八麵玲瓏的多。

在葉亦琛的話語裏，何曼曼不自覺的就被葉亦琛代入了情境之中。

自然而然的和葉亦琛講解起了巴黎的曆史，甚至越發變得主動起來，帶著葉亦琛走著大街小巷，和旅行團遠遠的避開，但卻有可以看見巴黎這座城市，最美的風景。

兩人幾乎徒步和穿梭再地鐵裏。

就好似再普通不過的情侶。

人多的時候，葉亦琛會紳士的護住何曼曼，把她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避免被人碰觸到。人少的時候，葉亦琛牽著何曼曼的手也不曾鬆開。

何曼曼從最淺的抗拒，到後來慢慢漸入佳境的習慣。

加上，巴黎原本就是一座格外浪漫的城市，這裏的情侶從來都不避諱的當街擁吻，在景點裏，自拍杆下，這樣的畫麵更是數不勝數。

何曼曼來過巴黎無數次，但是卻沒這一次這樣，讓自己覺得火辣辣的。

和葉亦琛早就不是這樣的關係，但是卻可以用這樣親密無間的方式走在這座城市的街頭巷尾，甚至入夜的時候，他們還居住再一起。

忽然，這樣的感覺，讓何曼曼的臉滾燙的燒了起來。

“怎麽了？”葉亦琛低頭，看著忽然停下來的何曼曼，問的很溫柔，“要是累的話，就去那邊坐坐。”

“沒有——”何曼曼搖頭。

葉亦琛挑眉，薄唇微動，正打算說什麽的時候，何曼曼卻已經快速的轉移了話題：“前麵那家馬卡龍，是巴黎最出名的，味道很好。”

“喜歡吃的話，那就買。”葉亦琛很配合。

何曼曼朝著馬卡龍的店鋪走去，葉亦琛跟了上去。

店鋪在排著隊，是巴黎當地的一家小網紅商店，何曼曼安靜的跟在隊伍裏，葉亦琛就這麽站在何曼曼的邊上，倒是沒任何的不耐煩。

忽然——

在何曼曼前麵的一對情侶，摟著摟著，就跟著開始接吻起來。

那畫麵，看的人臉頰都跟著微微的灼熱了起來。

何曼曼輕咳一聲，轉向了別的方向。

倒是葉亦琛低頭看著何曼曼：“人家親人家的，你躲什麽？”

何曼曼瞪了一眼。

“你要想的話，我也可以配合的。”葉亦琛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

何曼曼：“誰要你配合！”

“不然我們試試看？”葉亦琛的聲音忽然沉了幾分，帶著蠱惑，就這麽一瞬不瞬的看著何曼曼。

何曼曼被看的越發的不自在，腦子在飛快的組織語言。

但是葉亦琛卻沒給何曼曼再說話的機會，輕笑出聲：“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何曼曼：“唔——”

葉亦琛已經吻了上來，甚至那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調整好了拍照狀態，修長的手臂舉高，就這麽利落的拍了下來，絲毫不介意周圍的人群。

而後，葉亦琛就鬆開了何曼曼。

何曼曼：“葉亦琛！”

“我們好像從來沒合影過，以前到現在都沒有。”葉亦琛忽然說著。

忽然被提及的之前，讓何曼曼的臉色微微一變。

但葉亦琛卻已經很自然的結束了這個話題，就這麽從容不迫的牽著何曼曼的手，周圍的人不時的看向兩人，好看的外表，總讓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到我們了。”葉亦琛走到櫃台前，“想買什麽口味的？”

服務員也在等著何曼曼選擇。

何曼曼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快速的把自己想吃的馬卡龍給選擇了，服務生利落的打包，葉亦琛已經準備好錢，遞給服務生，結果馬卡龍，而後才很自然的牽著何曼曼走了出去。

何曼曼沉了沉，最終一句話都沒說。

以前的事，不管多了多久，何曼曼都記得。

那時候葉亦琛的承諾，一直到何曼曼和葉亦琛離婚，他們什麽都沒完成。

別說婚禮這樣的事，就算是結婚照他們都沒拍過。

唯一的合照，就是結婚證上的照片。

一直到結婚證被收回來，換來的離婚證，上麵就隻有單人的照片了。

但是，何曼曼卻很清楚，當年結婚證多餘的合影，至今何曼曼都保存著，始終沒丟掉。說不出原因，她想過無數次要處理這些，但最終，都沒能處理掉。

留著久了，也真的就成了習慣。

在這樣恍惚的思緒裏，何曼曼回過神，才看著葉亦琛：“葉亦琛，把剛才的照片刪了，我不想引起任何的誤會。”

葉亦琛沒理會何曼曼。

何曼曼直接要搶奪葉亦琛的手機，葉亦琛的速度倒是很快，已經拿出了一塊馬卡龍直接塞到了何曼曼的嘴裏：“吃東西，姑娘家別這麽粗魯。”

何曼曼被塞了一嘴巴的馬卡龍，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乖。”葉亦琛見何曼曼不說話，笑了起來。

何曼曼憤憤不平的看著葉亦琛，最終乾脆懶得再和這人多說什麽，快速的吃著嘴巴裏的馬卡龍，甚至看都不看葉亦琛一眼。

而葉亦琛忽然又開口問著：“好吃嗎？”

何曼曼不說話。

搶不過這人的手機，她總可以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吧。

結果，就在何曼曼拿過馬卡龍的時候，葉亦琛卻忽然附身，就這麽再自然不過的咬掉了還在嘴角邊上的馬卡龍。

下一瞬，炙熱的吻就跟著撲麵而來。

馬卡龍的甜膩，融合著兩人的吻，卻莫名的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曖昧滋味。

這樣的氣氛，越來越濃烈起來。

何曼曼是被這忽然而來的吻，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嗚咽著，被動承受葉亦琛的吻，那手還拿著袋子，完全沒了反抗的能力。

這樣的吻，漸深漸入。

就連周遭的空氣都跟著縈繞了一層淡淡的曖昧。

一直到葉亦琛吻夠了，這才鬆開何曼曼：“確實不錯，挺好吃的。”

何曼曼：“……”

這人根本就是明晃晃的調戲。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