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到場了。”莊無垢皺眉道，“隻是這夜暝為何還不現身？”

“我猜，他無法行走於陽光下，隻能活在陰冷的臭水溝裏。莊兄，何必把這種人放在心上呢。既來之則安之。夜暝既然請我們來，早晚都會出現的。”杜金山勸慰道。

話音剛落，眼角餘光就見一個黑影從天而降，落在高台之上。伸手在金絲籠上一拍，勁氣狂暴震蕩，其中的百靈鳥受影響，上下撲騰，顯得無助而痛苦。

“莫循！你敢！”莊無垢霍然起立，縱身飛躍上高台，就要跟莫循動手。

“不想她死，就給我站住！”莫循一手提起金絲籠，目光直視莊無垢，一臉“有膽你就來”的樣子。

形勢一下子變得緊繃起來。兩方人馬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莊無垢怒氣盈胸，有殺人的衝動。不過，為了籠子裏的鳳九天，他生生忍住，直視莫循，聲音低沉道，“你究竟想怎樣？事到如今，不妨有話直說。”

莫循笑了笑，玩世不恭地看著莊無垢道，“王上這樣說，真是折煞莫某了。要知道在下和永夜一直以來，對王上您可是忠心不二的。若不是城內突然發生這等離譜之事，我們斷不會用這種方式請我王上門。”

“王上看到了吧？沈放，顧元昌，蕭青川，紀越，雲敖，李萬才，劉嶽池……說起來，這麽多人聚在一起，還是幾年前呢。那時我們全心全意抗擊獸潮，但憑王上您的調遣。想不到今日再聚，卻是另一副光景。王上，對此沒什麽好說的嗎？”莫循大袖一揮，指著台下的蟓峨城中堅力量，跟莊無垢道。臉上雖然帶笑，那笑容卻顯得異常諷刺。

莊無垢嘴唇微抿，即便心裏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此時也難免一陣尷尬心冷。“諸位，我還是那句話。從頭到尾，我從來沒想過做不利於蟓峨城的事。鳳……九天雖為獸族，但她沒傷害過任何人。自從融入人族生活，每次獸潮來臨，她都不曾退卻半分，一直儘職儘責，以守護蟓峨城為己任。希望你們看在我的薄麵上，放她一馬。”

莊無垢停頓了下，道，“從今以後，她不再是蟓峨城的王後，跟我也再無交集。”

呃？

這番話一出，莫循很是沒想到的樣子。不僅是他，教場上的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很吃驚。想不到，莊無垢一來，就直奔主題，把話說到這個份上。

不得不說，作為人王，他已經率先讓了一大步。算有誠意的了。

畫麵和聲音通過照影壁傳到城中各處，內外城百姓也是一陣驚愣。一部分人甚至打心眼裏接受了莊無垢這樣的解決辦法。畢竟，鳳九天確實如他所說，沒做過對不起人族的事，趕儘殺絕未免太狠了點兒。

莫循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中，看到少數人態度有微妙轉變，心裏當即一緊。

這時候，沈放忽然開口說話了。“莫兄，沈某以為，鳳九天之事可以暫擺一邊。咱們還是先討論下如何處置杜金山比較好。哼！永歡巷兩百多個姑娘到現在還屍骨未寒呢！”

“對！當前重中之重，是將杜金山繩之以法！”M..

“不錯！不殺杜金山不足以平民憤！”

秦顧二人立刻跟在後麵響應。

矛盾的焦點瞬間轉移！杜金山成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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