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倫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一把銀幣,仔仔細細數出10枚,別過頭,遞給老牧師。
“保養書籍很費錢的,這小子都糟蹋我好幾本書了,不收點,心裏過意不去。”澤伊斯花白胡子亂抖,滿臉笑意。
他對著一旁灰袍侍僧嚴肅說道:“這一次是萊倫保下你,再有下一次,絕不留情,聽明白了嗎?”
“是,老師。”盧瑟·胡斯鬆了一口氣。
“還不謝謝人家?身為侍僧的言行舉止準則都忘了?”老牧師哼聲,提醒道。
“沒必要,沒必要。”萊倫笑嗬嗬,擺了擺手:“抓緊去做早課吧,馬上就到時間了。”
能和這樣一位未來的傳奇英雄扯上關係,萊倫做夢都能笑醒。
灰袍侍僧並沒有離開,麵向萊倫,目光堅定,鄭重地鞠了一躬,朗聲道:“謝謝您,萊倫閣下。”
站在一邊的老牧師揮了揮手:“抓緊去吧,今天把教義抄十遍,作為處罰。”
“是。”
“還有。”老牧師叫住了他,把手裏的書遞了過去:“把這三本書帶上,禮拜節那天,來我的祈禱室。”
盧瑟·胡斯睜大雙眼,看著澤伊斯牧師,像是得到了極大的獎勵。
“要是有一個問題回答的令我不滿意,以後的禮拜節,你就別想休息了。”澤伊斯語氣嚴厲道。
“是!”
看著灰袍侍僧在教堂走廊儘頭離去的身影,萊倫久久不能回神,不禁在心底感慨一番。
盧瑟·胡斯身為侍僧,態度就如此堅毅,處處顯露一種沉穩性格,難怪未來會成為西格瑪教會先知級別人物。
英雄的性格,總是與平凡人不同,憑借與生俱來的氣質,他們就是天生的領袖。
“萊倫小子,你怎麽了?心疼那些銀幣?”老牧師上前拍了拍萊倫肩膀,打趣道:“這些錢就當我向你借用的,以後再來時還給你。”
“不用了。”萊倫搖搖頭:“說是保證金,就是保證金,我總覺得這個侍僧未來會很....厲害。”
“從哪裏看出來的?”澤伊斯疑惑問道。
萊倫險些把係統秘密說出來。
還好老牧師沒怎麽在意,立刻改口道:“看到他第一眼的直覺,還有這個他的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他的名字啊,那確實。”澤伊斯點點頭,二人繼續沿著走廊向教堂內部走去。
“去年冬季,這孩子在一個寒雨的夜晚,孤苦伶仃地站在教堂門口。”老牧師回憶道:“後來巡查的聖武士發現了他,把他帶我我麵前,那時候這孩子身上就穿了一件單衣,套著破舊麻褲,渾身濕透,打著哆嗦。”
“我問他“你站在教堂門口做什麽?“,他就說了句“我想讀書“。”
“我從沒見過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眼神會透著一股銳勁,就把他留在教堂做一個侍僧。”老牧師無聲笑了笑:“現在看來,當時就不該收留這孩子,把他送去白狼教會,去做個白狼修士多好。”
“那他的名字呢?盧瑟·胡斯,是你給他取的?”萊倫問道。
“當然不是,他自己挑的。”
老牧師推開走廊儘頭的小門,繼續道:“平時叫他侍僧也不太方便,就讓他自己挑個名字,誰知道這個小家夥從我書架上找到那本《西格瑪教會人物誌》,把兩位改革了國教的教宗“阿德萊克·盧瑟和波瑞斯·胡斯“的名字組合在一塊。”
“改革者嗎?”萊倫聯想到未來盧瑟·胡斯的所作所為。
命運真是喜歡開玩笑。
門口的長隊有條不紊地進入教堂,隊伍裏每個人都領到了一小塊麵包和一碗稀粥,這些是教會免費發放的聖餐,以展現國教對人民的關懷。
其他教會也有相應做法,比如布雷鎮裏慈悲女神莎莉娜教會,每月都會抽出幾名窮苦病人,給他們免費醫治。
步入教堂,入目便是那尊高達五米“人皇”西格瑪的雕像,頭戴黃金桂冠,孔武有力的臂膀高舉神錘“蓋爾·馬拉茲”,震懾所有來犯帝國的敵人。
雕像前擺放著無數聖器以及獻禮,每年的西格瑪日,帝國人民會自發前往附近的西格瑪教堂,用最為虔誠的信仰,沐浴在心靈的洗禮。
萊倫站在最遠處的過道儘頭,看著雕像前的老牧師澤伊斯攤開雙手,念誦經文,為在場所有人祈禱,所有侍僧和神職人員圍著他站成一圈,低頭誦讀經文。
萊倫注意到裏層的盧瑟·胡斯,他表情十分堅毅,一舉一動都像是在對表達某種崇高的敬意和信仰。
伴隨老牧師最後一句“為了西格瑪,為了帝國”,每日例行的祈禱禮結束了。
教堂裏的人群逐漸散去,萊倫也跟著隊伍走出教堂大門,站在台階上。
聖武士們在教堂門前廣場進行訓練,他們的武器大多是雙手戰錘或單手錐,在意誌和戰力方麵,聖武士往往比當地的城鎮守軍要強出不少。
有些教堂建在危險地方,裏麵駐紮的聖武士,個個身經百戰,他們的英勇無畏,在底層人民心底留下一道道可歌可泣的史詩。
“萊倫,你這家夥似乎對祈禱不怎麽上心啊,以往可不是這樣。”一道熟悉地聲音在萊倫身旁響起,老牧師肩上披著白色祭袍,這象征著白衣主教地位,在西格瑪教會中排在第四層。
往上還有黑袍,紅袍以及金袍,分別代表樞機主教,大主教和教宗。
“沒有的事情,我對西格瑪的崇拜無可複加。”萊倫聳聳肩,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雖說中古世界真的有神,可對於萊倫而言,他們給予的幫助還不如自己身上的係統,自己也沒必要陷的那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