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貴族老爺,瞧瞧我的蘿卜吧,新鮮的,今早剛從地裡刨出來。」
毫無疑問,萊倫等人走到了喧鬨的集市,這裡人聲鼎沸,人頭攢動,這片狹小擁擠的區域,幾乎擁擠了近千人,小市民拎著布袋和包裹,在每個攤位來回轉悠,盤算著價格差異和兜售質量的優劣,扒手小偷也穿行在人群中,這是他們大展身手的好時機,因此,不時有人驚呼自己丟了某樣東西,也不時有鬼鬼祟祟的傢夥被巡邏的衛兵逮捕。
「阿爾道夫之內,像這樣的中型集市多達三十餘個,還有四個規模最大的貿易集市,那裡售賣的東西可不局限於糧食!奴隸、刀劍、書籍,應有儘有!」自幼生活在阿爾道夫城的阿德裡安-金特萊湊上萊倫耳邊說道,這裡太過吵鬨,不貼近些說話根本聽不清。
「如果有時間,我真想把這些集市逛個遍!」萊倫同樣大聲說道,他十分享受人多的地方,鬨市區充滿生氣。
等到走出了鬨市,逐漸的,街麵上人流變得不像剛才那般濃稠。
城鎮裡麵到處都在招工,清糞工拾骨工、下水道清理員,即使是最卑賤的職業,在阿爾道夫也有大把人搶著做,如果在阿爾道夫以西的港口上,就會發現那裡每日吞吐數千箱貨物,最不缺地反而是水手和搬運工,即使空出一個名額,甚至能爭得頭破血流,寸土寸金的阿爾道夫城,有工作才有立足之地。
街上的乞丐和流浪漢也不少,遭了災禍的可憐人都想著來到大城市碰碰運氣,好死不如賴活著,他們四處乞討:「先生們,行行好吧,我隻需要幾枚銅幣就行,啊不,一枚銅幣,隻要一枚銅幣就能讓我買個黑麵包飽餐一頓了,行行好吧,先生們!莎莉娜女士會祝福善者的。」
倒也有幾位貴族小姐大發善心,掏出她們的錢袋,就要給出幾枚銅幣時,巡邏街麵的士兵們毫不客氣地驅趕走乞丐和流浪漢:「快離開,你們這些豬玀,懶種!再讓我看見你們一次,就等著進黑牢裡反省自己吧!」
那些於心不忍的女士們,對這些大有不近人情之嫌的巡邏士兵們報以惱火,一雙雙俏目,仿佛在控訴著他們「可恥的行為」。
萊倫隻是笑了笑,並沒有當做一回事。
「萊倫閣下,在阿爾道夫玩得愉快麼?」這時,一個成熟的男性聲音從一邊傳來,在十幾位瑞克禁衛的簇擁下,一身便裝的帝國皇帝卡爾-弗蘭茨微笑著走近,皇帝的掌旗官路德維格跟在他的身後,皇帝的臉上帶著熱情、誠摯的笑容:「歡迎來到瑞克領,帝國最強大、歷史最為悠久、最富裕的省份,也是查理曼大帝的故鄉。」
「皇帝陛下!」萊倫正想彎腰致意,卻被皇帝主動扶住身子。
「陛下!」
「我的皇帝!」
弗朗西斯和阿德裡安二人就沒如此殊榮,二人畢恭畢敬地行禮,引來了不少側目之光,皇帝笑嗬嗬地虛抬一手:「免禮,兩位騎士,嗬嗬~~」
瑞克禁衛們全副武裝,他們任何人太過靠近皇帝都會有些不滿,不過想到眼前之人所創下的功績,皇帝的禁衛們也沒說什麼,他們隻是平靜地將皇帝拱衛在中間。
阿爾道夫到處都是巡邏的帝國騎士和大劍士,安全問題倒也不用擔心,萊倫看著一身便裝的卡爾-弗蘭茨皇帝和十幾位盔甲遮掩在長袍中的瑞克禁衛,或許皇帝和自己一樣想出來走一走。
皇帝的目光看向曾經的瑞克禁衛,笑著說道:「阿德裡安是個優秀的騎士,不過他能跟隨在你麾下,更能發揮出他應有的長處。」
阿德裡安頷首,萊倫也禮貌地笑了笑:「陛下謬讚了。」
「謬讚?帝國英雄怎麼能使謬讚呢,哈哈~~」果然,皇帝主動和萊倫伸手相握,他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從北方突然來到南方生活,應該會有些不適應吧?我在十七歲時第一次前往米登領,那是個寒冷的春季,不幸染上了風寒,害得我從馬背上摔下來,險些摔折了腿。」
「為您的遭遇感到抱歉,我的陛下,公館提供的住宿很齊全,也很舒適,這些都要感謝您。」
「哈哈~~那就好,萊倫閣下也和我一樣,覺得悶極了到街上走走?」
「是的,陛下呢?」
「事情都有手下去安排,難得下午有些空閒,所以儘管我的掌旗官路德維格有些不同意,我還是決定出來走走,看看自己治下的城市發展。」皇帝笑道,他拍了拍王國騎士的胳膊:「正好,帝國的英雄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街上轉轉?」
皇帝身後的路德維格輕咳一聲,街上注視的目光已經不下於二十道,隨時會有意外和危險發生。
「我的榮幸,陛下。」一個難得的邀請,萊倫沒理由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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