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最後一搏(1 / 2)

另一邊,阿德裡安不屑地放下了自己的長劍,在他的麵前,無頭的角獸頭領和兩頭人馬獸正在倒地。

男爵掌旗官一身是傷,他的板甲被人馬獸的板斧化得到處是裂口,頭盔上的象征金特萊家族雄獅雕像更是被砍去一半,額頭上有鮮血沿著他那英俊冷酷的麵龐劃下。

他上前兩步,伸手將插在角獸頭領胸口上的拂曉神劍拔出來,劍下野獸人屍體血流不止,阿德裡安蹬在屍體上,將其踹走,結束了它罪惡的一生。

「永恒騎士,堅持住!」來不及擦拭額前的血跡,阿德裡安稍微喘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就加入一旁激烈搏戰中。

萬魔岩魔石前的決鬥,也迎來了落幕。

令無數野獸人心驚膽戰的可怖記憶,頓時湧上嘶叫薩滿的腦海,當它見到屠獸者符文之牙的那一刻起,仿佛野獸人的屍山血海就浮現在它獸目中,甚至於短暫忘卻了斷臂處的劍傷。

「結束了。」萊倫健步上前,右手從屠獸者聖劍的劍身拂過,聖光耀動,摻雜了尤裡克之力的白色火焰和靈魂的烈焰,在符文之牙上凝聚,發出熊熊燃燒得聲勢,他踏前一步,然後朝著嘶叫薩滿當頭劈下。

佩羅茲忍著痛苦,勉強躲開,它斷掉的右臂血流不止,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和疼痛感迫使它開始一步一步後退:「人類…不!人類!」

符文之牙閃耀著古老光輝,周圍點點火焰被蘊藏於劍身中。

純白色的劍刃,上麵凝聚了無往不利之威,屠獸者的狂怒之力。

這是一千多年以來,選帝侯聖劍的職責,更是為誅滅凡世混沌的偉大力量。

「不!不!」嘶叫薩滿感受大了靈魂深處的恐懼,淨化之力的能量潮汐,在它獸目中湧動著,它的眼神隨著意識的變化,從最初的驚訝變成了恐懼。

尤裡克的火焰,加賦了聖光的權能,佩羅茲知道自己無力去抵抗,褻瀆生命的結局來臨,在後退中,它背靠在了萬魔岩魔石之上。

「這一劍,為了聯軍!」萊倫沒有給它逃竄的機會,純白劍刃奮力斬下,化作死亡音符。

流光恒輝,烈火焚滅。

「唔呃…不!不!」撕心裂肺的號角響徹林中窪地,佩羅茲瘋狂掙紮著,抽儘了萬魔岩魔風,想要借著渾沌諸神的力量去偏移這致命一擊,隻可惜,邪神也幫不了它。

從肩胛一直到胯部,屠獸者聖劍不僅斬開了它汙穢骯臟的獸軀,內部臟器被白色火焰吞噬,還斬開了嘶叫薩滿身後的萬魔岩魔石,在璀璨的金光爆發之際,高達五米的柱狀魔石表麵出現了細密如蛛網的裂紋,下一秒,魔石轟然炸裂城無數碎塊,濺射在祭壇四周。

就此,人禍部落的萬魔岩徹底崩潰。

蘊含在黑色魔石中的混沌腐化,深邃而致命,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混沌之神在自己耳邊的低語,尖銳、暴虐、狂喜、陰沉,四種情緒交織一處,邪神們似乎在為這次的失敗感到歡愉和憤怒,幾息之後,最終一切散去。

魔石爆炸了,在巨大的響聲中,在耀眼的聖光之中,野獸人的信仰核心,混沌的圖騰,就此沉淪為歷史的塵埃。

「轟!」

隨時、煙塵、毒氣、骸骨,剩下的唯有屬於人類的勝利!

「萬魔岩已毀!」萊倫安然無恙地從爆炸中心走出,英氣剛毅的麵龐上滿是灰塵和鮮血,他站在崩壞的祭壇邊緣,手中拎起嘶叫薩滿的扭曲牛首,朝著所有騎士、野獸人怒喝道:「勝利,屬於帝國!」

「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勝利!勝利!」

阿德裡安、赫克托等騎士在激憤中,爆發出強大站立,風捲殘雲似的衝殺在獸群之中,砍倒數十頭角獸。

「唔啊…無蹄者,強大…獸群…撤退!」剩餘駐守在萬魔岩的野獸人戰團頓時分崩離析,失去了邪神的信仰和嘶叫薩滿的壓製,它們野獸本性的懦弱在利劍前展露無餘。

林中窪地,爭相逃竄地獸影,奔向了更深處。

「我的男爵,要不要追殺它們!」男爵掌旗官阿德裡安臉上充滿勝利的喜悅,他不想再放過這些自然之癌。

「逃竄的野獸人已經不成氣候了,它們會籠罩在懼怕的陰影中,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萊倫目光望向南麵的鄧肯城堡:「所有人上馬,回援鄧肯城堡!」

「遵命!」

於此同時,硝煙和火光四起的鄧肯城堡。

外層城牆兩座大門、一處城牆缺口都是被獨眼巨人的投擲巨石砸開,四角獸王昂古爾率領著麾下精銳戰獸們不斷突進在城堡內部,公牛群、戰角獸戰幫,龍魔,在可怖怪物麵前,任何路障、拒馬、壕溝都是無用的防禦。

聯軍的情況已經岌岌可危,外城城牆的失守,導致了聯軍的火力優勢,作用在逐漸減小,地麵近距離搏戰中,縱使德拉科男爵領的長戟兵們訓練有素,他們也無力去對抗巨獸肆虐。

防線一縮再縮,小到一座建築一座建築的爭奪戰,大到一片街區的拉鋸戰,每分每秒都需要抽調生力軍,現在整支軍隊隻剩下了不到一千三百人,白狼騎士更是銳減了四十二人。

剛從巷戰中脫身,鬥篷浸染獸血的馮-圖根海姆,他舉目張望著四周剛從前線退下的士兵們,一雙雙疲憊無神的眼睛,讓他心酸不已。

路口轉角,一名巨劍士老兵急速朝著他跑來,上氣不喘下氣地急切說道:「圖根海姆侯爵!西格瑪教堂東側的道路防線瀕臨動搖,人馬獸正在集群衝鋒,火槍手的彈幕無法壓製獸群的進攻!」

「急命阿曼德爵士前去支援!布置在那兒的炮兵陣地尚未轉移,西格瑪教堂決不能失守!」白狼選帝侯養子大聲命令道,他目光堅定,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

「是,我這就去找阿曼德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