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絕飛心中抖了下,雙眸張大了幾分。
經他這一提醒,他才發現自己竟是好久沒有想起過師兄了。
可見著梁煜麵罩寒霜的樣子,卻帶著幾分痛快的道:“師兄自然是永遠住在我心中,你這魔頭刻薄寡恩,如何與他相比”
梁煜一路都在配合他演,這會兒卻是演不下去了。
不由臉帶怒色,卻是真怒,當下狠狠箍住燕絕飛精巧的下巴,低頭將滾燙的唇印上,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帶著絲怒火的掠奪侵占
燕絕飛蒼白的臉瞬間泛紅,嘴裏含糊的發著哼聲,手掌揪著他的衣衫想要推開,卻不知為何並沒有用力。
熟悉的吻讓他一度沉迷,雙眸卻流下了熱淚。
梁煜久未碰他,一時情動,但到底記著他是病人,起了身看著他冷冷道:“夫人可別忘記了曾經答應過我什麽,也別忘記了自己身份,你若再想著那楚原,我不介意幫忙將他頭給摘下來送到你麵前!”
說完,冷著臉拂袖而去。
唇上的熱度一離開,燕絕飛一陣悵然若失。
梁煜如往常一樣霸道野蠻的話,卻竟讓他有些欣喜,察覺自己心思的詭異變化,燕絕飛不由悚然一驚。
什麽時候他開始為這魔頭在心裏開脫了?
他們是仇人,總有天他是要取他性命的!
想到這,燕絕飛心中一凜。
不能再任由這樣下去了!
到底是習武之人,休養幾天後,燕絕飛又活蹦亂跳了。
燕絕飛卻不敢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為了不受任何打擾,選了後山一處山洞,這也是梁煜以往閉關之所。
梁煜對他要閉關的做法,沒有任何的反對。
他的反應讓燕絕飛更確定自己做得沒錯,如今他心中有兩股強大的信念,一是報仇,二是打敗梁煜。
這讓他有了無限的動力,暫時摒棄一切雜念在此練功。
梁煜令弟子每日隻在用餐時才能上去,飲食上也交待了不能疏忽。而也是在這個時候,梁煜收到了山下一個堂口送來的消息。
神醫穀穀主本是性格古怪之人,不輕易與人治病,但因梁煜搶奪其洗髓丹,所以恨之如骨,如今已幫著蒼
山派眾人製出了解藥。
蒼山派眾弟子體內毒清之後,已打算要糾集正派八門進行除魔大會
正是風起雲湧。
待到來年開春之時,燕絕飛閉關才結束。
山洞石關大開,燕絕飛走了出來,看著滿山疊翠,繁花爛漫,一時不由恍惚,他記得自己進去時四處皆是
—片雪白。
竟是一過就是幾個月了。
張季正在門外等候,見他出來立時迎了上前:“公子,你總算出關了。”
燕絕飛微頷首,看見隻有他一人,心中頗有些失落,低聲輕輕問了句:“張季,梁教主呢?”
“教主前幾日下山去了。”張季回道,想了想,又從袖中掏出了幾張紙條遞到了燕絕飛手裏。
燕絕飛拿過看了眼,是楚原的飛鴿傳書。
蒼山派眾弟子所中之毒,如今已被神醫穀穀主所解,楚原連續兩次來信詢問要他下山,欲帶他遠走高飛。
燕絕飛看著那熟悉的字體,發現自己心情竟沒有以前的激動與感傷。
他撕毀了紙條,紙屑在風中如雪花一樣飛往遠處。
燕絕飛深吸口氣,又淡淡問了句:“天陰教發生了何事?”
張季稟道:“回公子,就張季所知,最近天陰教數個堂口都有了麻煩,且有人打著天陰教旗子在外作亂,
所以梁教主才下了山”
燕絕飛點點頭,再沒說話。
張季沉默跟著走在身後,盯著燕絕飛身影,心中總覺得公子與往常有些不一樣了。
張季原本便是燕府的侍衛,當初燕府被屠滅門之時便是他全力帶著燕絕飛逃走,可以說是最了解他的人。
二人延著崎嶇絕險的石徑下行,走到一個要險的拐彎之處,燕絕飛突然的停了腳步,低頭盯著那深崖下的迷霧。
張季看他異常,看了那崖下一眼,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
“公子?”
“我閉關這些天,梁教主他還與那遙風廝纏在一起嗎?”燕絕飛看著那崖下山霧翻湧,心緒也跟著起了波瀾。
張季驚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