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條陰暗的胡通內。
江隨架著渾身無力的柯振華,一把將後者推到斑駁的牆上。
他重新戴上了遮臉三件套,用一種戲謔的語氣說道:
“我本以為那天的事兒,沒有其他人知道。”
“畢竟那條路那麼偏僻,方圓幾裡都沒有人煙。”
“現在看來……有個目擊證人呐。”
說到這兒,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柯振華見狀,捂著嘴忙不迭地搖頭道:
“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你就放了我吧!”
“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在他眼裡,此時的江隨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自已稍有不慎,就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要知道那天以後,他一直在關注當地新聞。
然而,一次次的希冀換來了一次次的失望。
如今凶手出現在自已麵前,足以說明對方逃脫了法律的製裁。
換言之……這是一個法外狂徒!
可惡!
要是當初自已再勇敢一點……
“你一定覺得我想滅口對吧?”
江隨的話令陷入自責的柯振華心頭一怔。
他不可思議地抬起頭,恰好看到一束陽光透過建築的夾縫,照射在前者的身上。
“說實話,我並不是一個喜歡造殺孽的人。”
“那天的事故純屬意外,而且從某種角度來說,我也未必讓錯了什麼……”
“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懂。”
不知為何,江隨突然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先前白筱桃和柯振華的身影無端地浮上心頭。
錯付了啊,小安。
他瞄了眼還未回過神來的後者,不耐煩地往下說道:
“我這次來找你,主要是幫詩曼安傳個話。”
“你聽好了——”
正當他準備將詩曼安托付的內容說出,柯振華毫無征兆地暴起,雙手抓住他的肩膀,情緒激動地問道:
“你、你說什麼?”
“你是說……小安沒死?”
隨後,他似是質問,又似是自言自語道:
“不、不可能!”
“你一定是在騙我!”
“我那天明明看到你把她碾成那副模樣……”
江隨皺起眉頭,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強製讓他冷靜了下來。
此時此刻,他隻想趕緊打發這隻聒噪的蒼蠅。
“小安她確實死了。”
“我隻不過是幫她傳達一下遺言。”
稍微恢複了一些理智的柯振華聞言,身L頓時垮了下來。
他低下頭,含糊不清地呢喃道:
“是嗎……”
“她……回不來了……”
見他這番作態,江隨有些嫌棄地說道:
“行了,在我麵前就彆裝深情了。”
“本來小安還擔心你會走不出來,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而後,他秉持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原則,將詩曼安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一遍。
讓完這一切,江隨隻覺有些意興闌珊。
他抬起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柯振華的臉皮,沉聲叮囑道:
“話,我已經帶到了。”
“你好自為之。”
“另外,彆給我沒事找事。”
“要是敢報警的話……後果自負!”
說罷,江隨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在他身後,沉默良久的柯振華抿了抿嘴,最終頹廢地開口道:
“我明白了,江先生。”
“你放心,我不會讓那種傻事的……”
腳步聲戛然而止。
江隨的身影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