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處理屍體(1 / 1)

龍雲飛迅速將裏屋發生的事情詳細地敘述了一遍。穆斌聽後,將剛買的食物放在一邊,快速走進裏屋。找出一床厚厚的被褥,解開郭天放手上的繩索,然後用被褥裹住郭天放,把尖刀拔出,此時血都被棉花被褥吸收,再用繩索牢牢綁好,兩人合力將綁好的被褥塞進床底下,藏匿起來。接著,穆斌將帶血的長板凳扔進了廚房的柴火堆中,龍雲飛提來水桶,開始清洗地麵上的血跡。穆斌冷靜地說道:“今晚我來處理屍體,等會沒事了你先從後麵離開,我會找人來清理這間屋子,如果有事直接去問渠茶館留下口訊,我去找你。”兩人剛忙碌一陣,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穆斌心知不妙,這肯定是周邊鄰居聽到了動靜,引來了警察。於是讓龍雲飛關緊裏屋的門,自己去前門應對。打開院子的前門,隻見四名警員站在門外,似乎準備強行進入,穆斌果斷用手攔住他們,問道:“你們是哪個警署的?來這裏有什麽事嗎?”一名歪戴帽子斜瞪眼的警員看著穆斌,語氣不善:“有人報警說聽到這屋裏有人喊救命,我們就是過來看看。”話音未落,這名警員拿起警棍捅穆斌,似乎想用警棍推開穆斌。穆斌身子一閃,敏捷的躲開,警員拿著警棍捅了一個空,失去平衡,差點摔倒,惱羞成怒,揮舞著警棍就向穆斌襲來。穆斌趕忙退到一旁,四名警員趁此機會闖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幾個街坊鄰居,被穆斌擋住在門外,隨即關上了房門。四名警員見狀,開始緊張起來,一人說道:“你想乾什麽?還想襲警不成?”穆斌從腰間掏出勃朗寧手槍,冷冷地對準四人:“你們幾個,給我老實點,誰敢亂動,我就打死誰。”來這裏的警察隻帶了警棍和手銬,麵對黑洞洞的槍口,立即心生畏懼,乖乖地站在院門口。穆斌接著說道,“你們幾個去院中站著,我有話問你們。”四名警員繞過影壁來到院中,突然一名警員噗通一聲跪下了,哭腔哀求說道:“好漢饒命,我不知道好漢在這裏做大事,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孩童要養,你殺了我,就等於殺了我全家。”穆斌聽完這話,差點沒忍住,前世看電視都是這麽演的,沒想到這個時代還真有這樣的台詞,果然是真正的藝術源於生活。穆斌不為所動,冷聲說道:“我是特務二處的,這是我的證件,這個院子是我們的一處安全屋,裏麵關押著重要犯人,你們既然知道了這裏,就得按我們的規矩來。”有一名警員趕忙接過話來問道:“你們的規矩是什麽?”“我們的規矩就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要怪就怪你們自己。”穆斌補充道。站著的三名警員也紛紛跪下,哀求不已,此時的穆斌拿出自己的證件在他們眼前晃了一下,命令道:“把你們的證件拿出來。”四名警員非常配合的從上衣口袋裏拿出皺巴巴的證件,穆斌一手拿著槍,一手接過證件,說道:“你們轉過身,蹲下,雙手抱頭。”丟下手中的警棍,轉身蹲下,雙手抱頭,四名警察以為要從後麵對自己開槍,連忙哀求道:“我們也是接到你們鄰居報警才來的,真不知道這是你們的安全屋,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一定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的。”穆斌其實就在等著他們主動求饒,聽到四人的求饒:“那怎麽才能讓我相信你們的話呢?”四人蹲在那裏,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趕忙發誓道:“我錢六木如果把今天的事說出來,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其他三人看到錢六木發毒誓,也紛紛發誓,穆斌非常清楚這個時代的地痞警員,也隻會欺負窮苦老百姓,冰冷的語氣說道:“放你們一條生路不是不可以,但你們等會出門後知道怎麽說嗎?”其中一名警員立刻站起身,抱頭說道:“裏麵什麽都沒有,誰在亂報假警,抓誰。”穆斌收起手槍,看著手中警員的證件,說道:“還是你聰明,以後有事來特務二處找我,我就喜歡和聰明人交朋友。”說完,就把手裏的證件塞進此人的手中。其他三人也陸續站起身來,就聽到低聲喝道:“誰讓你們站起來的。”四人又迅速抱頭蹲下,不敢動彈。穆斌陰沉的聲音響起:“記住你們說過的話,如果你們膽敢泄露這裏半個字,死的不隻是你們,可能是你們全家。”四人哆哆嗦嗦地回應道:“知道,長官我們知道了。”“好了,都站起來吧,現在跟我一起出門。記住我剛才說過的話。”穆斌再次強調。四人撿起地上的警棍,往前門走去,穆斌跟在他們身後,錢六木打開院門,穆斌趕忙走上前,很快恢複了笑臉,“各位長官,你們慢走,有空常來坐坐。”四人陸續走出院門,也跟著陪笑,然後頭都沒敢回,心想:鬼才來,一溜煙就不見了。穆斌目送著四名警員的離開,再回頭看看那些多事的街坊鄰居,都沒人敢正視穆斌的眼睛,於是關上院門。再次踏入那間略顯陰鬱的裏屋,隻見龍雲飛正彎腰默默地清掃著地麵上斑駁的血跡,眼神中透露出自責與無奈。穆斌緩步上前,輕歎一聲,“龍兄,不必再清洗了,就它這樣吧,你現在收拾一下從後門離開,我自會找人來清洗。此地已經暴露,不宜久留。”龍雲飛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望向穆斌,臉上閃過懊悔,更多的是愧疚,“都是我疏忽大意了。”穆斌拍了拍龍雲飛的肩膀,寬慰道:“龍兄,你不要過於自責,全國很快就會發布對他的通緝令,他恐怕也難逃法網。”龍雲飛望著眼前這剛購入不久的宅子,眼中閃過不舍:“這院子才買來不到一個月,轉手賣掉怕是要損失不少錢。”“人在,錢就在。錢的問題你無需擔心,我自會想辦法解決。現在你最重要的就是換身衣服離開,這裏就交給我吧。”穆斌眼神堅定地說道。龍雲飛聽完穆斌的話後,默默地點了點頭,迅速換上一套乾淨的衣物,向穆斌投去感激的一瞥,隨後悄無聲息地從後麵離開了院子。穆斌再次來到裏屋,做了簡單的收拾整理,確認沒有任何異常後,合上房門,打開院落前門時,警惕地觀察著巷子兩旁,確認沒有可疑的人之後,鎖好大門,手中提著之前買好的熟食,步行到停轎車的拐角處。驅車前往南京最大的化工廠——永利铔廠,購買了兩大瓶過氧化氫溶液和一桶汽油,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開車到自己的家附近,保持著警覺看了看四周,依舊將車停在了離家百米開外的街角。回到自己的家中,穆斌把手中的熟食交到劉滿娥手中,語氣溫和的問道:“方嫂,今天家裏有發生什麽事嗎?”劉滿娥接過熟食,聽到穆斌的問話,心中咯噔一下,臉色變得極其不自然。方有良看到自己老婆臉上的變化,就知道有事發生,焦急地追問:“孩子他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倒是說話啊。”劉滿娥此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眶泛紅,噗通一聲跪下,聲音帶著哽咽:“東家,他們用孩子威脅我,讓我對誰都不能說,但我不說,又過不了我心裏這道坎。”說著,淚水已奪眶而出。看到劉滿娥突然跪在自己麵前,可能受到後世教育的影響,趕忙雙手把劉滿娥扶起來,語氣溫和:“方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說來聽聽,有什麽難處我們一起麵對,一起解救。”方有良則幫扶劉滿娥,兩人站在穆斌的麵前,劉滿娥哭泣著把早上發生的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還偷偷看了一眼穆斌的表情。此時的方有良站在一旁氣得直跺腳,“孩子他娘,你糊塗啊,隻要是家裏發生的任何事,都要告訴東家,我們來的第一天,東家就說過,有什麽是自己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告訴東家,東家會想辦法的。”緊接著方有良就要揚手打劉滿娥,穆斌已然發現,伸手擋住並扣住方有良的手腕,沉聲說道:“好了,也不是什麽大事,這事我知道了。”方有良的手腕被穆斌扣得牢牢的,隨即一甩手,警告方有良:“方有良,以後無論在哪裏,都不許動手打自己的女人,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東北打鬼子。”被嚇得臉色慘白的方有良,連忙說道:“對不起,東家,是我一時著急,有些衝動,以後絕不再犯。”穆斌深知這個時代很多破產農民,貧困家庭,男人在外受夠窩囊氣,回家就拿自己老婆出氣,這種事太常見了,隻能怪這時代讀書明事理的人太少。歎了口氣說道,“方大哥,你識字嗎?”方有良聽到這裏,臉突然漲紅起來,結結巴巴回答:“最近跟著兒子方輝認識一些字。”“那你想學嗎?想讀書看報嗎?”穆斌接著問道。方有良打起精神,眼神中閃過渴望,說道:“想,小時候家裏窮,就想上學,現在大了,也不知道去哪學啊。”穆斌說道:“國民政府教育部前些年公布《民眾教育館暫行規程》,南京現在每個區都有平民識字班,看你白天送方輝去幼稚園,待在家裏也沒什麽事,也去讀書吧。”劉滿娥好像擔心要花很多錢似得,趕忙插嘴問道:“東家,那讀書貴不貴?”“這讀書的錢啊,我來出,隻要你們一家人好好聽話把事做好,即使以後方輝讀書的費用,我也全包了。”穆斌鄭重承諾的說道。劉滿娥聞言,感激涕零:“謝謝,東家,您真是我們家的再生父母,我等會在屋裏給您立個長生牌坊,每天為您燒香祈福。”穆斌把話轉到方有良身上,嚴厲的說道:“不過,去讀書,就要好好的學,認真的學,不許參與任何組織團體,不管合法還是非法的,記住了,把握不好,全家真會沒命的。”兩人聽到這話,臉上瞬間又顯現出不安的表情,方有良此時也明白穆斌的意思,趕忙認真地回答:“東家,您放心,我就安心學習識字,其他的打死也不參與,全聽東家您的吩咐。”點點頭,穆斌便打發兩口子去做晚飯了。回到自己的書房,還是像往常一樣,例行檢查,推門而入,按照慣例檢查窗台,床沿及書櫃等地,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便獨自坐在書桌前,開始對今日發生的事情思考分析,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隨著夜幕的悄然降臨,劉滿娥的聲音透過夜色飄來:“東家,晚飯已經做好。”房門緩緩打開,穆斌從書房走出,眼神中透露出一天的疲憊,跟隨著劉滿娥的腳步,來到飯廳。隻見方有良、方輝已經站在飯桌旁,恭敬地等待著穆斌的到來。穆斌在主位上坐下,方有良一家人才陸續坐下。飯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更多的是穆斌今天帶回來的熟食。穆斌掃了一眼滿桌的飯菜,語氣溫和地說:“方大哥,你們多吃點,尤其是方輝太小,長身體,天氣較熱,食物容易壞。”劉滿娥聽到穆斌的話,隨即夾起一塊肉放在方輝的碗裏,那份舔犢之情溢於言表,方輝也非常懂事的低頭吃飯,感受到母親的關愛。過了一會,穆斌放下碗筷,語氣平靜地說:“方大哥,你們多吃點菜,我這會要出門辦點事,可能會晚點回來。你們早點休息,不用等我。”方有良嘴裏還嚼著肉,含糊地應了一聲:“好的,東家。您放心好了。”穆斌起身離開飯廳,回到自己的裏屋,換上一件利落的衣服,動作熟練地檢查了一下隨身攜帶的手槍和匕首,確認無誤後,來到院落前門。來到街頭巷角處的轎車,便開車離去。車子在夜色中穿行,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車子在院子的後門停下,穆斌下車後警惕地看了看巷子兩頭,確認並沒有人關注自己,迅速進了院子。走進放郭天放屍體的屋子,彎下腰,將床底下藏著的、裹著郭天放的被褥拖出,扛到後門處放下,迅速打開車廂蓋,再次掃視四周,確認安全後,一鼓作氣將被褥扛起,塞進了後車廂,合上車蓋,動作一氣嗬成,不留痕跡。從車上取出過氧化氫溶液,來到屋子裏,把過氧化氫溶液灑在那些有血跡的地方,立刻,劇烈的化學反應發生,血跡的表麵開始迅速冒出大量細膩的白色泡沫。隨著泡沫的不斷產生,原本暗紅色的血跡顏色逐漸變淺,可以聽到輕微的“滋滋”聲音。認真地檢查屋內的每一個可能有血跡的地方,凡是有血跡的地方都潑上過氧化氫溶液,片刻之後,白色泡沫逐漸減少,血跡顏色已經變得很淡,幾乎難以察覺。提來一桶清水,倒在上麵,原本的血跡已然不見。完成這一切後,穆斌來到後門,快速坐在駕駛位,開車朝著南京沿江的渡口。夜色成了穆斌最好的掩護,車輛悄無聲息地抵達長江邊。從後車廂裏把裹著屍體的被褥拿出,解開杯子和繩子,然後把一桶汽油直接潑灑上去,隨即點燃,火焰瞬間吞噬了一切,映照著穆斌的臉龐。與此同時,穆斌駕駛車輛離火燒屍體的地方有點距離,觀察了一會,並沒有發現有人過去,隻見遠處那堆熊熊燃燒的火焰經過一段時間肆虐,逐漸失去了它的熱烈,於是駕車返回自己家,做最後一步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