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忍著淚意,無聲回到樓梯口。

她輕輕擦了下眼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與方才無異,才大步走下樓梯。

“溫小姐,局長怎麼說?”接待她的警員問。

溫涼笑笑,“不好意思,我剛接了個電話,有急事,先走了,見楚思宜的事,等改天再說吧。”

“好,慢走。”

溫涼坐進車裡,無力地靠著椅背。

傅越是害死她父親的主謀,傅錚想辦法推卸責任幫傅越脫罪。

她想,她大約是被傅錚的糖衣炮彈慢慢迷惑了。

竟然會因他而傷心掉淚。

真是太不應該了,她早就知道傅錚是什麼樣的人,即便他確實為她和楚思宜交易,她也不應該對他放下警惕。

炮彈外麵不是糖衣,是砒霜,是罌粟。

他在慢慢地麻痹她,如果她發現的再晚一些,就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一輛汽車從遠處駛來,停在警察局大門口。

蘇青雲和傅睿先後下來,走了進去。

和元宵節的那次見麵相比,蘇青雲似乎更加消瘦了。

溫涼攥緊了拳頭。

忽然,蘇青雲轉頭看過來,下意識地,溫涼立馬趴下頭,待過了幾十秒,她才抬頭,蘇青雲和傅睿已經進去了。

溫涼微微鬆了一口氣。

不知為何,明明她和父親才是受害者,傅越無論是主謀還是從犯,入獄都是罪有應得,可溫涼卻不敢見到蘇青雲和傅睿。

她害怕看到蘇青雲和傅睿痛苦的模樣,也害怕他們會來找她求情,求她諒解傅越,她害怕看到他們失望的眼神,也不願輕易放過害死父親的凶手。

除了他們,溫涼更難以麵對老太太。

她也不敢去老宅......

在蘇青雲和傅睿出來之前,溫涼驅車離開了警察局,漫無目的地轉了兩圈,忽然想起自己今天跟宋導有約。

她開車去了劇組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