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是真的害怕那輛出租車又衝出來，笑眯眯地喊她們美女。“美女”和“好人”這兩個褒義詞，在今天晚上被徐芳討厭了個徹底。</P>

“他是被餓死的。”徐芳低聲說，“當時這事在南十二巷傳得可開了，他兒子張家浩被人戳脊梁骨罵，就是因為這事。”</P>

“餓死鬼啊……”桑榆自語道。怪不得他一路上一直在不停地喊餓，說她和徐芳打斷了他吃飯，後備箱裡的那個女人殘破的身體，種種跡象，讓人膽寒。</P>

聊起八卦，徐芳來了些興致，仿佛要把晚上受到的驚嚇全部用惡意傳言吐出來：“我和他們不熟，但我那個酒鬼爸和認識，兩人都愛喝酒。”</P>

徐芳冷笑一聲：“後來他酒精中毒沒搶救過來，真他媽的活該。”</P>

桑榆隻把話題掰回原來的位置：“……那張勇為什麼會餓死？”</P>

“他也是活該。”徐芳說，“幾個大媽傳是這樣傳的，張勇開出租車猥褻了一個姑娘，人家被救下來之後報警了，張勇進去吃了段時間是牢飯，出來之後他兒子不認他，他就和他兒子吵了一架。</P>

“張家浩年輕，揍了他爸一頓，把他趕出家門了。”徐芳說著說著，又回頭去看身後，看完便安心下來繼續說，“張勇這家夥，死犟，偷了他兒子的車就開走說你等著，然後就餓死在南環山路上了。</P>

“嘁，據說那天警察拿鏟子鏟了好久才把他從路上剝下來，路過的車把他碾得像張餅。”</P>

“……”</P>

“乾嘛這樣看我？”徐芳不滿地說，“人都死了兩年了，又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我早忘了，剛看到他的臉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很正常，而且哪個正常人會把死人拉出來認熟人。”</P>

“我沒有這個意思……”桑榆撓了撓被蚊子叮出一個包的臉頰，無奈道，“隻是張勇的事情很奇怪，接下來可能還會有麻煩……”</P>

“不管了，我現在要回家。”徐芳沒好氣地說，“我要困死了。”</P>

桑榆彎彎眉：“服務站到了，先買點東西墊墊肚子吧。”</P>

“我現在隻想喝點水。”徐芳拖著步子，如同新生般看著24小時營業的服務站，“這場噩夢終於結束了……”</P>

“行了，我把衣服還給你……嗯？”她把身上的校服脫下來還給桑榆，眼角餘光瞥眼在服務站白色燈光下乾淨得不像話的校服，有些驚訝，“你喊我之前把衣服弄乾淨了？”</P>

“……嗯。”桑榆有些心虛地挪開視線，卡殼半晌編了一個理由，“我們的校服一年隻發四套，我想著先弄乾淨一點……”</P>

“到時候拿回去我用洗衣機給你洗得了。”徐芳拍掉身上的塵灰，看著桑榆的目光像是在關愛一個死板的學生，“你都已經翹課半夜打算去南十二巷了，還打算明天回去上課？”</P>

“……不。”畢竟，八個小時的開播就注定她隻能翹到明天一整天的課了。</P>

“那不就是了，進來，我請你，想吃什麼隨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