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難得的沒生氣，“姑母說得沒錯，咱們姑侄倆也算是同病相憐。姓陸的一而再再而三同本宮過不去，本宮這口氣實在是難以下咽。姑母呢？要不是姓陸的，姑母如今還是郡主，怎麽可能會被皇祖母拒之門外。”

提到陸家，蔣襄南幾乎恨得咬牙，但她也不是蠢貨，二皇子擺明了是在挑撥。

“那又如何？如今陛下器重陸家，你一個皇子都鬥不過他們，我又能如何。”

“侄兒倒是有一計，能讓姑母重新成為郡主，甚至，日後能做長公主。”二皇子拋出誘餌道。

蔣襄南到底還是心動了，若她的郡主之位恢複了，看那些將她拒之門外的命婦們會是什麽表情。

而且，長公主，多麽誘人的地位。當初她母親就是長公主，在京城裏誰不敬她三分。再看看如今的華陽長公主，身為京城命婦之首，誰人不羨慕。

“你要做什麽？”蔣襄南按捺下心中的激動，狐疑地看向二皇子，“我充其量隻能做個郡主，這長公主又是從何而來？”

二皇子笑得神秘，“姑母不妨學一學您母親，到時候什麽樣的榮華富貴不是唾手可得。”

學她母親？

蔣襄南思索了片刻，“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驚駭，“你這是要……！”

後邊的話，蔣襄南說不出口，隻因太驚恐。

他竟敢有這樣的心思，就不怕陛下要了他的命嗎？

然而，二皇子卻是異常的平靜，嘴邊帶了一絲冷漠的笑意，“富貴險中求，當年太姑母助我皇爺爺跟父皇時，那魄力與膽識，男兒都無法企及。姑母難道不想效仿一下？”

蔣襄南的臉色難看得很，“那能一樣嗎？我母親那會兒，朝堂動蕩，皇帝昏庸，可如今陛下春秋鼎盛，你這是在自掘墳墓！這件事，我隻當你沒提過，今日，我也沒來過。”

她說完，轉身朝外走去。

身後，再度傳來二皇子冷冰冰的聲音。

“姑母真的能忍受一輩子被姓陸地踩在腳底下？陸伯謙那樣對你，你就不想報複他嗎？若有朝一日，他跪在你麵前搖尾乞憐，豈不是快哉？”

“姑母好好想想，我等姑母的決定。”

蔣襄南沉默了一會兒，最終什麽也沒說地走了。

二皇子端起麵前的茶盞喝了一口，便見五皇子從後頭走了出來。

“皇兄，為何非要找她？我看著，她就是個無知的婦人。”五皇子皺著眉道。

二皇子冷笑一聲，眸色微冷，“不，你錯了。咱們這位姑母，又毒又蠢，要不是如今失了勢，才有所收斂，隻怕還能做出些更毒的事來。隻不過，她是唯一一個能接近陸家的人，若能利用她，就能在陸家內部插入一把刀。”

“交待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五皇子正色道，“已然辦妥，那邊說了，皇兄想要的東西，不日就能準備妥當。”

“你辦事，本宮放心。”二皇子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隨即冷笑一聲，“杜權那狗東西落到了大理寺手裏，指不定會抖出什麽秘密來。但是不論他說什麽，我都能將矛頭引到淮陰侯府。”

“敢跟本宮作對，本宮就讓他嚐嚐，什麽叫證據確鑿，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皇兄英明。”五皇子低垂著頭，背在身後的手死死地捏成了一個拳，眸中的神色晦澀難懂。